说这话时肺动力有些不足,他哽哽,牵着嘴角,“你这疤不比好看多?”
江纵抚平衣服,见到齐向然发红眼睛,和他勉力挤出却怎都盖不住怆然神色笑意,心里轻叹声,握着他手腕,将人揣到怀里。他什也没说,下巴抵在齐向然发间,过会儿,低声叫:“然然……”
听他叫自己,齐向然眼眶就像被火烫,他用手紧捂住,泪水便从指缝涌出来,“操……”齐向然忍不住骂,手指攥成拳,想狠狠往哪里砸下,“……真他妈……”
他也不知道要骂他妈什,血淋淋,心脏像被挖成个空洞,呼吸之间都是腥气。
“怕什,”江纵还是那副淡然样,说话时,胸腔有微微鸣震,“现在不会死。
他,齐向然手腕扭,想挣脱,颇有些不容分说力气,可力量悬殊使齐向然不得不停下动作。
江纵注视着他。他那聪明,猜便猜到那间屋子门口闪过人影是谁,看着齐向然,他平静地说:“下午你都听到。”
既然听到,那就没什好再提,切都是早就扛过去东西。
“怎你不想让听到吗?”说话声太用力,齐向然差点咬破自己舌尖,“还是说你真觉得可以直瞒着?”
江纵没说话,还那注视着齐向然,但这样注视也没用,彼此都心知肚明东西,层薄薄布料怎遮盖得住。十多秒,又或者半分多钟,慢慢,江纵把手松开,人生第次,他在没有点准备情况下被迫做他计划以外事情。
齐向然捻着衣角,掌侧从下推上去,点点,露出浅浅两条人鱼线、绷凸腹肌,他猜这都是康复锻炼痕迹,再往上,忽然,他不动。眼睛有些花,但死死盯着,透过眼球上覆盖液体看清楚,横贯腹部那条刀口愈合得很漂亮,颜色浅淡,点增生也没有,但还是令人骇然,因为那是曾经将江纵开膛破腹地方。
齐向然抖着手去碰,碰寸,心脏就停好几拍。
鼻尖仿佛嗅到消毒水味,人潮涌动医院、吊针、病号服、张张枯槁麻木脸,点滴缓慢输入血管液体。还有滴滴仪器声,病床滑轮声,手术器械碰撞声。那多恐怖东西,那个恐怖世界,异国他乡、千里之外,江纵像头离群狼,缄默地、残忍地,孤身人走进去。
齐向然手指蜷,从那条脆弱痕迹上收回来,满脑子都是江纵闭着眼睛躺在手术台上想象,那都以为他整天香车宝马泡洋妞喝洋酒三年,没有个人知道,江纵竟是在鬼门关走遭啊。
心脏痛得要炸开,吞口水就像吞尖刀,但抬眸对上江纵视线时,齐向然却顿顿,忽地露出个笑:“有什见不得人?直藏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