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掷地有声,如平地惊雷,让文武百官悚然惊,随即便生出熊熊怒火与恐惧。
“陛下!沈大人此言差矣!”礼部侍郎高声道,“恩荫制乃是大陈历任贤明君主恩德,此举在褒奖有功之士,让他们为报国恩,尽忠职守,二则是团结氏族,祸福与共,如此才能上下心。恩荫制沿用至今数百年,岂能因个庄文峰而因噎废食?”
沈惊鸿徐徐道:“蔡大人此言,难道不能恩荫子孙,为官者就不忠君爱国吗?难道氏族就离心离德吗?”
礼部侍郎怒道:“沈大人这是诡辩!本官断无此意!”
沈惊鸿淡淡笑,却不理会他,而是向着所有人朗声道:“恩荫制有利有弊,如今弊端已现,七品以上*员皆可恩荫子入国子监学习,不经考核便可为官,太祖太宗立此良政,本以为七品以上*员多为饱读诗书之家,则其子也应是知书明理之人,却不料到如今多是纨绔衙内入朝为官,纨绔又生纨绔,久而久之,这样批蛀虫便自下而上侵蚀朝廷根基和栋梁!”
刘琛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沈惊鸿话里道理,吏部尚书冷冷看沈惊鸿眼,出列道:“陛下,沈大人固然是拳拳爱国之心,但终究是年轻,思虑不周。项国策,岂能轻易废止?吏部考绩失察,罪在吏部,臣身为尚书,愿领责罚,但陛下若因此事迁怒所有*员,其他人岂非无辜。而且蒙恩荫制为官者不在少数,若是废止,这些*员又该何去何从,缺人手又该如何补足,没有长官,地方政务又该如何处之?还请陛下慎重考虑。”
沈惊鸿道:“陛下废止恩荫制,非是为庄文峰人之故,此番考绩,粗略看便有百多恩荫官考绩下等,还有更多人未经细查。可见恩荫官之弊,已到非除不可之时。正值考核之时,德不配位者,该黜落该降职,不应手软,否则便愧对天下百姓。缺人手,自然会有人顶上,既有等候补缺进士,也有被恩荫官顶缺忠臣良才。”
沈惊鸿说到此处,将目光投向慕灼华。
按照两人之前约定,此时慕灼华便该出来,拿出奏章列举历年为恩荫制多出开支。但此事慕灼华脸色不佳,眉头微皱,接收到沈惊鸿信号,她扫眼站在前方户部尚书周次山,颗心悬起来。她早在昨日便已经写好今日早朝上要用奏章,却不知为何今日竟然找不到。慕灼华素来小心谨慎,绝对不会遗漏这般重要东西,她怀疑是被人偷走。而嫌疑最大,自然是周次山。她这两日调阅不少资料,恐怕让周次山留意到。
身为户部侍郎,越过尚书呈报户部资料,与吏部侍郎勾结,此举无疑是把自己上官得罪死。但慕灼华心中自有打算,即便是丢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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