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几十年高中老师,楚苑养成早睡习惯,所以还没到11点,她就撇下沙发上盖着毛毯两个人,祝声“新年快乐”,回去睡觉。
冯诺听着小品里无聊网络流行语,往郑墨阳怀里缩缩,小声问:
果然,沿着主干道走大概半个小时,熟悉校门映入眼帘。年三十夜晚,没有月光,没有灯影,微弱建筑物轮廓像是雌伏在黑夜中野兽。
“大晚上,不嫌冷吗?”郑墨阳对着校门口个人影说。
那人缓缓转过身,似乎对他们出现感到惊奇:“诶,你们怎来?”
郑墨阳随手就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这家伙饿,要开饭。”
“不好意思,”楚苑马上走过来,“想给年夜饭腾肚子,所以出门走走,谁知道逛着逛着就跑远。”
,和好面团包上保鲜膜闷在瓷盆里,腌渍好鸡翅发出诱人咸香,瓦罐里咕嘟咕嘟炖着汤,屋里洋溢着发胖气息。
冯诺顺时针搅着肉馅,时不时瞟眼穿着围裙擀皮子郑墨阳。这围裙都脱线,看来是个传家宝,衬金主爸爸今天看起来格外贤惠。
远远地,隐约能听到烟花绽放声音。冯诺伸长脖子朝阳台那边看过去,幸亏这里房子楼层都不高,眼就能望到天际线尽头山丘,以及山坡上绽放烟火。
羊肉火锅发出诱人香味,暂时把他注意力拉回来。冯诺数着餐桌上盘子数量,拍拍手:“应该齐啦。”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郑墨阳,表情大声诉说着“可以吃吗”。
郑墨阳擦掉手上残余面粉,朝四周看看,叹口气。
冯诺委屈地背着黑锅,跟在母子二人后面回到家中,羊肉火锅已经不冒热气。
“春晚是不是快开始?”冯诺看着电视机。
“你还看春晚?”
“春晚就是个名头,”他满脸期待地看着郑墨阳,“主要是想有人陪看。”
大老板向对这种粘人精模式很受用,相当爽快地换台,正好赶上几个熟面孔致开场词。三个人围着桌菜,在雾气缭绕客厅里举杯共饮,恍惚间有种家人团聚氛围。
“怎?”冯诺扭头观察下,才发现屋里少个人,“阿姨呢?”
“去找她,”郑墨阳抄起钥匙,“你在这呆着。”
“也去,”冯诺马上跟过去,“怕个人忍不住,等你们回来肉都没。”
郑墨阳也没有多说什,双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任由他跟在旁边。两人走出小区,踏上镇子上唯条涂白线沥青马路,在寂静街道上走着。
因为是大年夜,商铺早就关门,配上阴森森晚风,颇有点末日小镇氛围。冯诺往郑墨阳身边凑凑,突然记起来这是去学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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