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眨眨眼,笑得有几分傻气。“表姐不怪便好。”
面对薛鹂笑脸,魏蕴莫名觉得如坐针毡,无措地安抚两句,嘱咐她好生休息便匆匆离开。
待她走,薛鹂又躺回被褥中长舒口气。
魏蕴百般欺辱她,如今她却不计前嫌地救她性命,无论如何二夫人也不会轻易将她送走。只是有些可惜,魏蕴竟如此大度,并未与周素殷般计较。
薛鹂摸摸未干发丝,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直到夜里她身子热得厉害,几次掀开被褥,银灯才起身去摸她额头。次日有人在她床榻边说话,窸窸窣窣声响格外扰人,她听得模糊,恍若在梦中般,偏这动静又叫她无法入睡,不禁烦躁地蒙住头,不耐道:“都滚出去!”
无奈道:“待这位娘子好,必定登门探望。”
人毕竟是在衡章县主游船上出事,她本喝酒与自己面首亲热,忽然听闻有人落水,身醉意也被吓个精光,只好整理衣裳亲自送魏蕴回府。
魏蕴直守到薛鹂醒来,见她睁眼,立刻将旁热茶递给她。
薛鹂愣下才接过,受宠若惊地缩缩肩膀,小声道:“表姐无事便好。”
魏蕴目光复杂地打量着薛鹂,心中满是纠结。分明她落水前才因薛鹂裙子而撇下她,任由她孤零零地无人理会,而后又出言讥讽她,不曾想当她落水,倒是薛鹂不管不顾地救她。
室内短暂地平静下来,片刻后,道微凉嗓音遥遥传来。“你方才说什?”
魏蕴看眼魏玠脸色,蹭地起身,咬牙切齿地斥声:“薛鹂,你病糊涂,胡言乱语什?”
想到此处,她嗓子忽地有些发堵,时间不敢直视薛鹂亮盈盈眸子。
“你……分明不会水,何必还要跳下去,实在是……”她默默咽回“蠢得厉害”四个字,只叹口气。
薛鹂扫眼魏蕴略显内疚表情,满意地饮口热茶。
“见表姐落水便慌得厉害,时间也顾不得那多,怪添乱,险些害表姐……”
魏蕴吸口气,闷声道:“并未是责怪你,只是日后莫要……莫要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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