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想再见你。”魏蕴板着脸冷声说完后,薛鹂笑意不减,直到看着魏蕴转身离去,她才放下车帘,倚在车壁上轻叹口气。
总是要装出副良善温婉模样,她自己也会觉得厌烦,若说舍不得,还是有些,谁不愿意讨人喜欢呢,可她本性如此,不喜欢便罢,还能如何。
薛鹂在洛阳仅剩朋友也没,这回也没有兴致追上姚灵慧他们解释清楚,先让人带她回魏玠新置府邸去。
晚上看不大清,出门又是被魏玠抱着,她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府邸,等得闲心才发现此处和玉衡居布置相似,处处透着雅致,想必是魏玠许久以前就命人着手布置,竟从未与她说过。
听闻魏玠在书房,她很快找过去,正见到他将封书信递给晋青。
想起许久以前,她故意算计魏蕴,穿着身榴红衣裙,魏蕴便坐在马车上目光凌厉地瞥她眼,连讥讽人时候都是十足傲气,而那身榴红裙也如同她清傲般,从她身上褪去,薛鹂此刻见她只觉得苍凉。
魏蕴怀有身孕,因此走动很慢,在离马车还有两步时候停下,薛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声唤句:“魏蕴。”
听到她呼唤,魏蕴忽然嗤笑声,眼神也变得凌厉。
“薛鹂,你也是骗子。”
魏蕴想要在薛鹂脸上找出丝羞愧,然而即便她看得再细致,薛鹂表情也是平静而和顺,露出从容如魏玠般,仿佛带着能将人刺伤尖锐。
“见过薛娘子。”
晋青行过礼后便离开,薛鹂在魏玠身侧坐下,总觉着有股隐约苦涩药香,于是又贴得近些,挨着他衣襟轻嗅,魏玠笑声,问道:“在找什?”
端午才过,屋子里被草药
薛鹂将发丝拨到耳后,轻轻笑下,不以为意道:“你既已经知晓,也无话可说。”
魏蕴不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她倾慕究竟是何人,还是说确是她自以为是,她眼中薛鹂也不过是虚影,那个娇柔惹人怜爱鹂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本不想让你知晓,谁料你会将关起来,如今你明白也不过是平白伤心,何必呢?”她不曾舍命去救魏蕴,甚至连落水都有她份算计,魏蕴也不傻,知晓她水性好,自然也都能想明白。养在高门之中贵女,听惯旁人恭维,时日久也都当做是真话,想必是极少受挫,发觉敬爱叔父堂兄,甚至是交好友人都是另副模样,心中悲愤也是在所难免。
“总好过继续被你戏弄,将真心错付。”魏蕴语气不善,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薛鹂叹息道:“姐姐说话好生奇怪,倒说像是个负心人般,可就是这副模样,姐姐看走眼,往后可要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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