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看你相不相信。”郑墨阳说。
他知道叶庭对大人有严重信任危机,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和冯诺摧枯拉朽治愈洗礼——叶庭可能对他们放下戒备。但要孩子无话不说,敞开心扉,这就太难,几乎没有家长可以做到。
所以他在等。
等叶庭第次求救,等他相信无论发生任何事,他们都不会放弃他。
大概过个世纪,就在郑墨阳以为这次尝试失败时候,叶庭开口说:“学校有人知道以前事。”
“你喜欢吹冷风?”郑墨阳问。
叶庭扭过头,震惊地看到家长在他旁边坐下来。昂贵西装蹭上灰,叶庭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拍干净。
“学校里有事?”郑墨阳倒是不以为意。
叶庭犹豫会儿,摇摇头:“没有,挺好。”
他还是不想让大人知道这件事。
。”
杜平对他突然好转态度感到疑惑:“条件?”
“帮个忙,”叶庭抱起手臂,“你不是特别仗义吗?朋友要求,你不会拒绝吧。”
杜平警惕地看着他:“什要求?”
叶庭看着他,然后从书包里拿出厚厚摞书。
郑墨阳然。原来是童年阴影。
他点点头,问:“有多少人知道?”
“目前只有个,”叶庭说,“那个人反应特别奇怪。”
然后叶庭跟他讲述杜平奇葩行径。
“哦,”郑墨阳说,“认识这种人,极度自中心,自感觉良好。不过谁知道呢,你可能会在意想不到时候,跟意想不到人成为朋友。
郑墨阳看着寒风中呼出白气,笑笑:“你大哥跟说过句话,孩子说谎,是从说真话,大人却不相信开始。”
只是很简单句话,叶庭心里却激烈震荡起来,就好像有什东西从他世界轰然坠落,瞬间山崩地裂。
他想起孤儿院里次又次解释,想起人们皱眉、疑惑,眼中流露出来不信任。
“很难相信别人,”郑墨阳说,“但家人不是别人,会相信家人说切。”
叶庭扭头看着自己监护人。风吹起他西装下摆,布料和院子里花样泛起涟漪。
杜平瞬间有种大祸临头感觉。
傍晚,结束天社交生活,跟文安起吃完晚饭,聊完天,叶庭回家,坐在门前台阶上,看着面前种满天堂鸟院子。天堂鸟花期在冬季,寒风猎猎,院子里枝条却含苞待放,看起来生机盎然。
天早已经黑,只剩下客厅窗户透过来灯光。地下车库隐约传来发动机声音,似乎是郑墨阳回来。
脚步声从地下室慢慢上移,突然在门廊里停下。大概是郑墨阳看到他。
然后,门打开,大人影子洒落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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