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母亲略有尴尬低低咳声,打破寂静,习惯性无奈地妥协,放下刀叉,摸索着将自己餐盘朝季慕方向轻轻推过去些,“那你吃这里吧。”
他听到季慕往自己这边移动椅子,几乎贴着自己坐好,餐盘被拿起又轻轻放到桌面上,风带着热气在他身前轻拂而过,他手里被季慕塞进餐叉,耳边是omega得逞后满意轻笑:“你自己尝尝,是不是没有你刚才好吃。”
他无奈去找盘里牛排,餐叉传来与刚才不同阻力感,小很多,显然这个盘子里已经不是
声音清脆,带着点儿少年人独有骄纵意气,从身侧很近处传入他耳中,声音不算大,但足够餐桌上所有人都听到。
越辞山顿时什想法都没,只觉得太阳穴又微微跳动发痛。
又开始,他想,怎天不闹都受不。
他习惯性叹口气,又疲惫又无奈,想着沉默做事不去理他,话却比大脑提前步溜出口:“你也没有尝过,怎就觉得盘里好吃?”那声音如既往地理直气壮:“就是这觉得。”
他听到餐具碰撞声,大概是那人刀叉被放到盘子上,又听他冲自己开口:“你怎这样苛待嫁进来omega?你不给,就不要吃。”
餐桌上很安静,没有人交谈,只能听到细微清脆餐具碰撞和低低咀嚼声,他们家里全家人月末共餐时贯如此。
越辞山握住刀叉,在片黑暗中循着记忆摸索,不甚熟练地去切他面前餐盘上牛排。
他们家从来少有吃西餐时候,贯都是传统菜式,直到最近才开始在餐桌上出现些新奇菜品。
他觉得大约叉子下这块已经切下,便停下来将叉子往嘴里送。
没有本应有微热肉食,他嘴唇只碰到几点冰冷尖锐叉尖,讽刺地抵着他。
餐桌霎时片寂静。
季慕自从和他结婚住进越家以来,三天两头变着花样挑刺儿,这也嫌那也嫌,耍着小性子无理取闹。
他不想跟做联姻牺牲品omega般见识,也是有愧于心,于是大事小事随着他作闹,早已经快被折腾得没脾气。
结果在家里冲他作也就罢,这会儿当着他父母也不管不顾地闹,他不知该说什好,想着要生气,还没生起来又被气笑。
也不知道是气omega还是气他自己。
啊,原来没叉到,刚刚是在切空气。
他动作僵,迅速不动声色地调整回来,若无其事地重新用刀叉去试探餐盘中牛排位置,心里不住地冷笑。
连这种简单事都做不好,他想,可真是个废物。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深想下去,思绪就被耳边骤然响起说话声打断。
“越辞山!想吃你盘里,你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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