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季慕把
存活必须。
可是如果不想存活呢?他只想安安静静赶紧结束进食,站在旁边佣人是不是都在偷偷观察他?看他像个搞笑小丑,连自己有没有夹起、叉住食物都不知道,对着空气演默剧。
这项从前曾经能带来味蕾享受活动现在让他烦躁又难堪。
但季慕总是喜欢节外生枝,尤其在吃饭时。
他在又次摸索着把叉子往嘴里送时,手臂被人挽住,拦下他动作,随后肩臂贴上来个温热身子,他能感觉出季慕尖尖下巴抵在自己肩头,呼吸热气都近到打在他耳边,“有点吃不下,你吃嘛。”
整块,而是被切开成小块。
他约莫着叉起块往嘴里送,嘴唇触到热腻感觉,便张开口咬进嘴里。
这次没叉空气,他想。
他确实没有尝出两份牛排味道有什不同之处,但按照以往经验来看,如果他不顺着季慕意思,接下来大概会听到他在耳边无休无止地念叨这件事,为时清静,越辞山很果断地放弃原则,他点点头,“嗯,是没有好吃,那吃这份吧,你好好吃饭。”
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来语气里敷衍妥协。
越辞山额角跳,觉得自己总有天会在季慕无休止闹腾中忍无可忍。
当着他父母面,到底他能不能安分地吃完这顿饭,不要再打破家中多年如日规矩?他尽量缓缓自己口气,叹道:“吃不下放在盘里,等吃完咱们就回去,好?”“不要——”季慕全然不顾同在桌上长辈,拖长调子冲他撒娇,“老公,喂你,你吃嘛。”
越辞山沉默地忍会,没等到父母任何不满训斥,大概默认季慕那声“老公”和作为伴侣要求,只好认命地张开口,任由季慕连着给他喂进两块牛排和颗水果。
在季慕下次薛定谔作闹开始前,他果断咽下水果,表示不需要再喂。
“老公吃饱吗?”季慕半个身子还靠在他身侧,语气里笑眯眯。
餐桌上又恢复餐具碰撞和轻微咀嚼声音。
越辞山缓慢地用餐叉摸索切好牛排位置,叉起,送进口中,重复这个动作,偶尔停下来去找手边汤盅喝口。
季慕吃饭时向有把食物先弄碎或是搅拌到起习惯,把自己那份搞面目全非又非要和他换是常有事,他都已经习惯。
真可怕,他二十多年在家中养成饭桌不语、只碰自己盘中食物、不能浪费习惯,才短短几个月就被新习惯代替。
身体残疾,果然连精神上都难以控制自律吗?他木然地想,动作机械地重复,进食仿佛只是成为种存活必须任务,他只能自己狼狈艰难地完成,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要去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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