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不言不语,垂眸侧身,把后背
小厮们手忙脚乱地跃入水中,七手八脚地把文容捞出来,又急忙唤远东楼驻店大夫来看。
隔间众人鱼贯而出,连带着各自侍卫小厮把闵疏围起来。
京里有头有脸人物他们都见过,眼前这个少年虽说有那点矜贵样子,却也不像是个有什不得家世角色。
为首李杨冷哼声,扬声道:“放肆!敢伤丞相府二公子,你不要命!来人,腿打断扔河里,今天咱们得个乐呵,看着他淹死!”
闵疏认识他,户部尚书李开源嫡二子李杨,他顶上还有个大哥李流,曾托文沉给谋个好差事。
不曾听闻过他。
闵疏在心中飞快对上名字,这些人家中都和文沉沆瀣气,族里子弟几乎都是文容结交之友。往日丞相府宴席,闵疏也在暗中见过,今日这个把他当花舟娼妓人,就是曾经鞍前马后跟着文容人,乔家庶子。
这人目光隐约垂涎地打量他片刻,轻蔑道:“方才怎没见过你?有这种好货,老妈子怕不是打算靠你赚咱们笔吧?不过今日这宴没点人,你想赚银子不如等宴席完再来,你赎身是怎个价码?”
他说着就要去扶文容,手却不老实,从闵疏撕裂袖子外头伸进去抓揉把,“好皮肉,知道是谁?”
闵疏措不及防,他刚才思虑着打算开口糊弄过去,现在被这抓惊得躬身,文容却突然啐口,鄙夷道:“花舟?于他倒也是个好去处!卖屁股还算是抬举他,还想有名分,连姓都不配有个私——”
侍卫得令,齐齐涌上来。
这边太热闹,那头夏拓文也听见动静,掀开帘子大步走出,扬声道:“哟,李二公子好大阵仗,天子脚下也敢说杀人就杀人?”
侍卫都认得他,更认得他后头镇抚使。侍卫不敢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地回头看着自家主子。
李扬向后挥手摒退侍卫。这大半天也没看到远东楼主事出来劝架,摆明是不敢劝架意思。
李扬眯着眼睛打量半天夏拓文,哼笑声:“没想到夏小侯爷今日也在这里吃酒,此番确实是咱们吵着小侯爷,不过为兄弟出气嘛,也算是侠肝义胆,小侯爷体谅体谅,把人提出去杀。”
这话不能出口,闵疏当机立断抬腿就是脚,直直抵着心窝子把人踹飞出去,朱红实心木栏咔嚓断裂,文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就从二楼走廊噗通声砸进湖里。
这还得!
隔间里人当即冲出来,闵疏余光往下瞟,确认文容昏死过去才松口气。
他抬眸,却撞见乔誉打量他眼神。方才话他听半阙,此刻眼神里窥探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
不知谁厉声道:“还不下去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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