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净玄摇摇头,“哎,时也命也,我毕竟只是修武道,而非医道。当年他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今太迟了,就算是我,能续三个月命也已经是极限了。”
国寺钟声响起,山巅突然狂风大作,惊得飞禽跃空。两人望着山中石阶上缓缓走上来的一行人,悄然叹了口气。
“如果北秦的那个老顽固还在,或许洛家小子还有一线希望,可惜……”净玄摸了摸胡子,难得有些伤怀。
世间武道能和他比肩的,不过净善和帝盛天两人,帝盛天出世得晚,他和北秦的那个臭鼻子老道年轻时谁也不服谁,互怼了几十年。想不到最后他一个北秦国师竟然用命换了大靖太子的一双眼睛,还真是造化弄人。
酒来。”
净玄笑眯眯的,“说吧,连你都来了,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晋南洛家长子铭西,自小便有寒症,前日梓元遣人送信,怕是他已经熬到了大限之时。”
净玄一愣,“是他啊……”他摇了摇头,念念不舍地把酒坛放下,“老和尚怕是无福享用你这坛女儿红咯!”
“大师!”帝盛天难得端正了神色,“此子于我帝家有大恩,还望大师……”
“他那一身医术旷
“我知道。”净玄摆手道:“十七年前就是这小子送你家丫头来泰山求的医拜的师。这孩子性子执拗,在寺外抱着帝丫头跪了三天三夜才被松石带到后山来见我……”
见帝盛天皱起眉,净玄连忙道:“你可别给我脸色,老和尚我到底也有一百来岁了,天天也就是在这山洞里熬日子,总不能来个人求医松石就给带到我的洞里来吧。你家那女娃娃只是寒风入体,修养大半个月便活蹦乱跳了,我见她天资聪颖,帝家又只剩她这么一根独苗,便收了她做弟子,也算是还了当年你送我那些好酒的情谊了。只是那洛家的小子……”
净玄脸上很是有些遗憾,“当初我便瞧出他身有寒症,你家丫头在泰山习武的那些日子,我帮他调理过身体,本来是有些起色的,只要他在泰山呆满三年,静心修行我的混元心法,这寒症未必没有治好的可能。可惜啊……”净玄看向帝梓元,“才一个月他就执意下山,不肯留在泰山治病。那时我便告诫过他,若是少年之时他身上的病不断根,以后想要再治便麻烦了,一旦寒气入心便无药可医,就只能熬日子了。这些年我听闻他入了大靖朝堂,更是官拜宰相,怕是耗损心力更甚,这身体……”
净玄没有再说下去,帝盛天沉着眼,瞳中难得有些波动。
当年她重伤隐迹在海外修养,帝家满门被屠,梓元又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若不是洛家和洛铭西暗地里护住帝家的势力,又何来帝梓元十年后的成王之师。洛铭西当年执意下山,亦是为了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