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少年身影伴着月色在街道尽头出现,她眼底才浮出极浅笑意。
五年,那个在帝家宗祠对着父母灵牌逃走永宁,终于
“仲远,过去五年,让宁子谦取代帝永宁存在。”
风吹过,枯叶盘旋落下,飘在帝永宁掌心。他捏紧枯叶,重新摊开手掌,枯叶化成碎末,随风吹散。
帝永宁垂手,看向直沉默韩仲远,轻声道:“世上从来没有宁子谦,姑姑等很久,帝家也等很久。仲远,该回去。”
少年清瘦身影被夕阳拉得斜长,映在破旧小院中。
韩仲远却从几步之遥外帝永宁眼底,瞧见从未有过认真和坚毅。
蜃居。”
少年眼底沉郁钝痛不知何时起悄然消散,只剩下安稳淡然,宛若破茧重生。
韩仲远惊讶于他夕间蜕变,笑着问:“哟,主意变得挺快,前两天还要死要活,像是没有叶诗澜就活不下去。怎想通?”
帝永宁没有在意韩仲远揶揄,只是道:“仲远,太不值。”
韩仲远挑眉,不解其意。
帝家世子,当如是。
他前行几步,立在帝永宁面前,立下前半世铮铮铁血诺言。
“帝永宁,天下安宁之路,韩仲远,舍命当陪!”
月上柳梢,帝盛天不知从何时起立在海蜃居二楼窗边。
她静静望着自城南而来官路,神情里有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紧张。
帝永宁继续道:“这种乱世,人命什都太不值。们若心不存恻隐,这个破庙里人个都活不,可是天下皆乱,谁又会在乎他们性命?这种世道,死谁都没有区别。”
未等韩仲远反应过来,他抬眼望向头顶枯树,缓缓道:“五年前,父亲入南海剿灭水寇,母亲追随他而去,都没能活着回来。”
韩仲远怔,安静地听下去。
“从那时起,以为只要自己不习武,不卷入纷争,不喜欢上和母亲样出身武将世家女子,就可以避免他们惨剧,哪怕再无用,也可以安然世。所以离开晋南,以孤子之身远游四方,喜欢上叶诗澜。但是忘记,这是乱世,父母亡于乱世,却希冀于乱世苟存,真是笑话。”
“见过这多城池,走过那多路,却直对现在世道视而不见。迈不过坎不是叶诗澜,是五年前那场早就过去战役,是父母惨死。逃避成为帝家嫡子,逃避担起责任,其实明白,最不能选择是出身帝家这个事实。但是姓帝,得父母血脉,受晋南百姓供养,是帝家嫡子,晋南这方土地上将来庇佑者。迈不过当年坎,帝家必亡于之手,天下乱世,晋南更无苟安之时。晋南不安,天下不安,如般丧尽血亲者,必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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