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到死,把自己养成一个只会做爱的肥宅,直到我的青春被我浪费殆尽。威尔斯王储亨利王子安眠于此。他的死一如他的生:逃避计画、只对别人的屌有兴趣。
我告诉菲力了。准确来说,没有提到你──只有说我的事情。
我跟夏安和菲力当时正在讨论入伍的事,我跟菲力说,我宁可不要照着家族传统去当兵,我也不觉得我在军队里有什么用处。他问我为什么我就偏要亵渎我们家族男人的传统,然后我大概就很直地(双关喔)岔开话题了,因为我突然很大嘴巴地说:「因为我跟这个家族里大部分的男人都不一样,例如我是个非常彻底的同性恋,菲力。」
等到夏安想办法把他安抚下来后,菲力就开始对我讲很多大道理,像是我「很困惑或是被误导了」,还有我该「确保能延续家族血脉」,还要我「尊重家族遗产」。说实话,我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其实我觉得,他应该不意外我不是一个异性恋王储,但他很惊讶我不打算假装我是个异性恋王储。
所以,对,我知道我们讨论过,也希望跟我家人出柜会是不错的第一步。不过我现在不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尤其想到我们之后要面对的是公共大众。我也不知道。说实话,为此,我已经吃掉太多佳发蛋糕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搬去纽约,接下阿波在那里建设青少年收容中心的工作,那该有多好。一走了之,再也不回头。也许离开的时候,我还可以顺便把什么东西给烧了。那一定很爽。
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知道,我最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真正告诉你,我对我们第一次见面有什么看法。
对我来说,回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如此。关于忧伤的一大重点是,它会占据你的整个人生,它占据了你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段时间,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人,让你痛苦得难以回想。而因为你的记忆中有这样一段空白,你不得不创造一个全新的系统来面对身边的一切。
所以我开始把我自己和我这辈子所有的回忆,都变成白金汉宫里一间又一间黑暗古老的房间。我把我去勒戒中心看小碧、求她认真戒毒的那个晚上,放进一间墙上有着粉红牡丹壁纸、中央还有个金色竖琴的房间。我把十七岁时,第一次和我哥的一个大学同学发生关系的事,塞进一间最小最小的扫具柜,假装它不存在。还有我父亲在世的最后一晚,他的脸如何变得无力,他手上的味道,他发的高烧,还有永无止尽的等待,直到最后再也不需要等待,我找了一间最宽敞、最黑暗的舞厅,把这些东西全部关在里面,关起窗户、拉下窗帘。锁上大门。
但在里约第一次见到你的记忆,我把它带到花园里去了。我把它收在银枫的叶子里,插在滑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