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佛前,其实都是个样。
信与不信,也都要将自己痴心妄想讲讲。
说与佛听,其实和说给自己,也没什区别。
看着那捆线香,宋念琴偏头注视弟弟,“庭玉,你是在外面遇上什事吗?”
“还要问你怎进来!这香是你上吗?”
“嗯。”宋庭玉颔首,他方才在外面待着不能心静,坐立难安,好像身上生虫子,竟然比青春期毛头小子还躁动。
人也不会无端生出信仰,只是那老头话说到宋庭玉心坎上,在宋五爷耳朵边如惹人厌烦苍蝇时不时就冒出来。
于是,百无聊赖宋庭玉竟然真鬼使神差推开自家佛堂门,头次在没有外人驱使下,主动踏进这间屋子。
和旁人对上那慈眉善目低垂眼睑金佛便生出虔诚紧迫感和臣服感不同,宋庭玉对那端坐案桌上佛无动于衷,他看不到佛眼中慈悲,只看到凉薄。
是忍不住上前,推开佛堂门。
还好,这推门没看到她弟弟跪在蒲团上,不然她真要提心吊胆。
不过,空气中氤氲着檀香朦胧气味儿,证明这地方有人燃过香,还是宋念琴平时只有关键时刻才掏出来用高级货。
果不其然,香炉前明晃晃插着把香。
把。
可来都来,兴许,说不准,万,还真会有点用呢?
宋庭玉是这样想。
于是他找捆线香点燃插进去。
但他没拜过佛,只知道别人都是燃香上香,也学着照猫画虎。
那檀香味弥漫,宋庭玉就盯着那明灭香火,思前想后,在心底说所求。
不是三柱,不是九柱,整整捆三十柱,全齐整地插在宋念琴铜炉里,壮观非常,未能全部点燃捆香糟蹋至少半,燃极其不均匀。
这不会上香兔崽子啊!
哪有用给死人烧香方式来拜佛!
宋念琴都要骂人,但这是佛前,她忍住。
“大姐。”罪魁祸首站在案桌前,副寻常脸,“你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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