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钟度叹了口气:“跟迟老师打个电话真难啊,要接受半天的思想教育”。
“没有”,电话那边的迟远山
“等我”
步履匆匆地坐电梯上了楼,他一手在兜里摸房卡,一手掏出手机点了个3就按下了拨号键。
夜深了,酒店的长廊静悄悄的,头顶的廊灯在脚下的地毯上投下一个个边界不清晰的光影。
迟远山那声格外清晰的“哥”从听筒里传来的时候,钟度刚好刷了门卡。
短促的一声电子音意外地应着景,恰好契合了钟度听到这声“久违”的“哥”之后短暂失衡的心跳。
犹豫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回去给你打个电话方便吗?”
“方便,怎么了?有事儿啊哥?”
钟度顿了顿,一时没有回话。
总不能说是担心他心情不好。
那天早上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这周又太忙,仅有的联系都是在微信上,钟度担心他还在操心自己的事儿。
木疙瘩,他暂且把谁是嫂子的问题搁置一边,先琢磨怎么能推钟度一把,好让他主动一点,赶紧跟迟远山把关系定下来。
晚上坐车回酒店的时候,他旁敲侧击地问钟度:“哥,你最近跟迟哥联系了吗?”
钟度正给迟远山发微信呢,闻言看他一眼:“联系了,怎么?”
谢思炜往他这边靠了靠,神神秘秘地说:“迟哥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钟度皱了皱眉,“松青说的?”
他开门的手顿了顿。
可能是没听到他说话,迟远山带着疑问的声音再次传来:“哥?你回了?”
“嗯,回来了,你回家了吧?”
钟度边说边推开了房间门。房卡还没插入卡槽,屋内一片漆黑。他回身关上房门,顺势靠在门后,就这么听着迟远山说话。
“两点店里关门我就回来了,这都快三点了,你赶紧休息吧。”
手上敲下几个字又删除,不等他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迟远山又发来一句:
“要是有事儿我等着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等你忙完这段儿了我去看你。现在太晚了,你得赶紧休息了,你这一周加起来还没我两天睡得多。”
钟度最近确实休息得不好,连续一周的夜戏,晚上睡得很晚,白天别人休息他也闲不住,剧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要操持,每天能睡三四个小时就不错了。
迟远山深知这一点,所以格外不愿意耽误他晚上睡觉的时间。
钟度看着聊天页面笑了笑,手上敲下两个字,按灭手机下了车。
谢思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钟度看了看手机屏幕,迟远山晚上给他发了一条:“严松青这个便宜弟弟归你了。”
他刚才回了个:“怎么了?”
这会儿迟远山又发来一条:“我弟叛变了呗,你收工了?”
钟度:“嗯,马上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