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慎徽想起来。今早只叫几人,议他接下来南巡离去之后京中事务安排。
他慢慢坐回去,扯被胡乱掩住身体耻处,拂拂手。李祥春退出去。
他独自在静悄内室里再坐片刻,驱尽残梦,看着时辰也差不多,恐人都已在等,打起精神,起身洗漱更衣。
这趟南巡事关朝廷大计,来回至少是要几个月,事务繁杂。个上午过去,不过是定下谁人留京伴驾,谁人随他。
他看出来,少帝坐听,
明,只要都像如今这样,端正态度,他真正能够独立担负朝政那日,便也不远。
束慎徽打起精神伏案到深夜,终于,待那倦乏之感再次袭来,头也仿佛略感沉重,再去睡下去。
这回他躺下去,应是乏到极致,果然未再有多周折,很快睡过去。不知睡多久,他见到梦景,个青春少年,纵马驰骋边塞。天地广袤,乌云压城,威严而沉重军角声,回荡在满天秋色里,烈烈西风,卷动旗纛,将士身上战甲,在乌云下,闪着青白色剑锋般冷芒。
就是在这古老燕赵雄关,李牧斩杀十万匈奴铁骑,汉高祖白登被困,卫霍北出,封狼居胥,还有昭君屈辱出塞,班姬被迎归汉……
然而,热血沸腾过后,那些古来之雄主,今都安在?最后不过是抔黄土,寂寞卧于青山,供后来之人杯浊酒空凭吊……
梦景转,他又仿佛置身在火炉里,周身滚热。他挣片刻,渐渐发现,原来不是火炉,他是在汪温泉水里。热烘烘暖水包涌他,波动荡漾,他看见他对面,那片白雾蒸腾水里,徐徐升出名女子。她脸容被澹雾遮挡,模模糊糊,他看不清楚,更想不出她会是谁人。他只觉自己被这梦里女子吸引,盼和她行那巫山云雨,两相欢好。他情不自禁朝她走去,水却阻他步足,他没到近前,女子继续升腾,消失在白茫茫片水汽之中……
束慎徽是被耳边响起阵皇宫里似远又近晨间钟鼓声惊醒。醒来时候,那梦景仿佛还未断裂,他在费力地思索着女子是为何人,心若存几分懊恼。但是梦里他,心思却又钝缓凝涩,全然无法转动。醒来,他只感到疲倦酸软,头痛欲裂,身体更是肿胀异常,隐然若有痛楚之感,叫人极是不适。
他睁开眼睛,眼帘内扑入片微白晨曦。
这个时间,他应当早就已经伴着少帝在听政!他霍然完全惊醒,人从那残梦里脱离出来,倏地翻身坐去,呼李祥春,“怎不叫醒?”语带责备。
老太监疾步入内,见他在寻衣裳,急忙提醒:“殿下,今早无朝议,只定辰时,和几名大臣会面。此刻时辰未到。殿下昨夜寝迟,老奴便未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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