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饮冰如何。”陆雪拥拧眉问道。
正在抓药太医叹口气,无奈道:“顾大人所中毒为乌头,下官虽已尽力将顾大人体内毒排除,只是……唉,可惜。”
陆雪拥自是知道他尚且没等人醒来便道可惜是何意。
昔日曾有关公刮骨疗毒,所中毒药便是乌头,只是那箭是在手臂,尚且可刮骨,而顾饮冰那剑贯穿肺腑直达心脏,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而太医为他清余毒,再用名贵药材吊着,或许还能再苟延残喘活上段时日。
江上柳并非殿试三甲,身上官职也不过是陆雪拥手下庶吉士,若不是先前搭上东宫得太子青眼,又是炙手可热大将军竹马,在京城委实排不上号。
此刻,更是无人为他求情。
“臣遵旨。”
“陆爱卿,这别枝既是被蛊虫蛊惑,原也不算是大过,该如何处置,你自个带回去看着办吧。”梁帝说着顿顿,颇为头疼道:“朕知你与太子不和,顾饮冰虽为太子母族,却是为你挡剑受伤,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
陆雪拥面色平静地行礼,“臣遵旨。”
“刘贵,让李太医带着太医院明细药材出入立刻给朕滚过来!”
“奴才遵旨。”
好在方才顾饮冰受伤,本就宣太医在医治,故而很快便赶过来。
“不用行礼,朕只问你,前些日子有哪些人取过最上等朱砂?”
太医凝眉沉思片刻,又翻出记档翻遍,方才道:“前些日子,也只有翰林院江大人曾以太子殿下需朱砂清心安神为由取过次朱砂,朱砂珍贵,宫中各处娘娘般都是不会随意取用。”
只是往后每日怕是都无比痛苦。
“……雪拥?你来看?”床榻上人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朝
“行,都退下吧,宣王留下,朕有话要与你说。”
陆雪拥在应闻幽怨眼神下,随着众人齐退下去。
继而心绪复杂地走入太医院营帐。
营帐内,本是意气风流俊逸儿郎正面无血色地躺在塌上,呼吸轻得仿若下秒就要被风吹散。
好在是没有血色,而不是唇瓣乌黑。
“那看守东宫禁卫军呢?可曾见过江上柳与太子私下往来?”
禁卫军统领忙上前道:“启禀陛下,太子尚在禁足,臣恪尽职守,并未让任何在此期间靠近东宫。”
事情到此,幕后主使是谁已然目然。
太子元气大伤,尚且在养伤,东宫人人自危,便是需要清心安神,宫中大有安神香,以应有时性子,绝不会在风口浪尖还命人去太医院取什朱砂。
“好个江上柳!”梁帝怒极反笑,“张匀,朕命你立即捉拿江上柳,打入诏狱给朕好好拷问,他到底有几个胆子胆敢刺杀自己上司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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