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画龙,说,娘个×,都看不起你表哥,你也看不起。又说,王能好这辈子,早晚让你们知道。卫华邦习以为常又忍不住发火,你除喝酒还能干啥?王能好踩着不在点上秧歌步,娘个×,都看错,觉得好欺负。又说,老天爷都知道,王能好是什人!他仰头呼出大口酒气说,表弟,有钱,你要多少钱,你说,你去开公司,钱算什东西。他两只手扑打着夹袄,大步转圈。卫华邦说,这都几点,赶紧回去吧你。王能好说,早晚让整个岭子镇知道,是什人。卫华邦说,别早晚,现在也都知道你。王能好说,不样,表弟啊,现在是臭名远扬,以后咱也当个人。说着,他跨上摩托车,打火,没打着,再蹬,还没打着,又蹬,边蹬边说,表弟,你进屋吧。卫华邦站在旁边。王能好继续打火,车身摇晃,他用力蹬,还是不行。他说,王能好这辈子娘个×。又说,你快进屋吧,你表哥没事,谁也治不你表哥。他继续打火,次比次用力,伴随着娘个×和他这辈子,还是没打着火。十几分钟过去,王能好累得喘粗气,从摩托车上下来,朝卫华邦摆手,自顾推着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他这辈子到底怎,末也没说出来。
杨美容在岭子镇上美容院营业不到年,拿着从王能好以及其他人那里借来几十万(仅王能好就借给她十万,用房子和汽车抵押,借条在他死后被老二从铺盖底下翻出来),与人合伙在城区经营家医疗美容机构,三层外观粉红色楼梯,原先是仁爱女子医院,女子医院再往前是红十字男科医院。如此不温不火过三年。期间,王能好拿着借条多次去辛留村上门催债。老庚说,杨美容早就不在家住。杨美容手机打不通,信息有时回,也是几天后,翻来覆去,都是让王能好相信她人品。王能好几次以股东身份,提出去美容机构视察工作。都被杨美容句,你懂个屁,顶回去。钱要不回来,当初杨美容信誓旦旦要给他介绍女人想法也落空。死后,在王能好手机微信里,还存有杨美容发来几个妇女照片。王能好都没看上,依据是,看样子就不像踏实过日子。
七月号,王能好在城西给油罐上漆,烈日当头,油罐里又热又闷,被油漆味熏得头晕恶心。到中午,王能好爬出来,靠在墙根,连日来高温,全身起层痱子,手不停地挠着后背。杨美容打来电话,说房租到期,另外找地方,剩下堆东西,让他来看下,能拉走拉走。王能好担心杨美容是用这些东西抵债,思量下说,明天还要出工,不去。杨美容说,钱照还,东西白给你。王能好笑,这可是你说。挂电话,他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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