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听到裴宴时对那个男生说些婉拒类话,男生叹口气,瞧着挺受挫,最后踢着雪,步三回头地离开。
那人走后,秦炽把树枝给到裴宴时,问他:“这人谁啊,找你做什?”
裴宴时弯腰把树杈插进白胖雪人两侧,然后站直身体,看着秦炽,目光有些深,他犹疑片刻,说:“刚才那人,说喜欢
秦炽转身给他找树枝去。
这湖另边就立着好几棵树,树叶早已飘零,枝丫却错综纠缠。
秦炽走过立于湖上木栈道,停在棵光秃秃栾树前。他估摸着裴宴时堆雪人大小,折两节长度合适树枝便往回走。
快到原处,看见有个高个男生在和裴宴时说话,那男生染着头闷青色头发,身亮面漆皮蓝色羽绒服极是打眼,黑色束脚长裤下踏着双同色踝靴,手里还拿着杯奶茶,塑料杯壁上有晶莹水珠往下滚落。
秦炽走近,见那男生做个把奶茶往裴宴时方向递动作。
裴宴时气得随手抓把雪朝秦炽掷过去:“胶卷这珍贵,你个败家玩意儿,你住手!”
秦炽侧身避下,雪在他脚边溅开。
他冲裴宴时说:“你快点堆,不是说三分钟,两分半过去,雪人半都还没成。”
裴宴时加快手上速度,同时再次郑重叮咛:“你别按快门啊,你再费胶卷,跟你拼。”
裴宴时平时就已经够闹腾,费个胶卷不知道能给他闹腾加码多少,秦炽不愿受那罪,就不捯饬相机,后退几步,靠在后面栈道栏杆上。
与此同时,秦炽听见那男生说:“真不要吗?热。刚看你直在堆雪人,想到你会冷,特意去买。”
秦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还在想裴宴时什时候交这号朋友。
“树枝找来。”秦炽出声。
听到他声音,背对着他裴宴时飞快转过身,那瞬间,秦炽捕捉到裴宴时脸上从未有过,变幻莫测神情。
他只觉得裴宴时那副神情有些参不透,似乎很是复杂,却也没有多想。
闲着也是无聊,他瞅着前面草坡上来来回回刨雪又砌雪那个人,抬手看眼腕表,给裴宴时计时。
又个两分半钟过去,雪人身子全,还差个脑袋。裴宴时已经刨来足够堆脑袋雪,就是还不够滚圆。他像个苦心造诣陶瓷手艺人给初具雏形制品旋坯让其变得更加光洁规整样,认认真真地用手搓揉着怀里那个大雪团子。
秦炽刚要说话,裴宴时倒先开口,他说:“秦炽,你去帮找两根带杈树枝,会儿插在这个白胖子两边给它当胳膊。”
秦炽“嗯”声,看着他通红手背,问:“你手冷?”
“不冷,都要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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