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在火车拐弯时依然盯着斯图尔特站看。她不想招惹命运,以致回家受阻;可如果她不用仪式和关注来安抚命运,那么它一定会阻止他们回家。她指挥孩子们铺好毯子,将装在篮子里的东西放在座位下面。可是,就在火车绕过斯图尔特以东最远处的那个弯道时,她在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目睹了斯图尔特站从视线中消失。一丝丝恐惧如同猫毛一般,紧紧地粘在她身上,怎么也刷不掉。天父啊,我有罪,求求您保佑我吧。我深受迷信之害,并且任其指引我和孩子们的行动。她觉得,这样注定会失败的;她用掌根揉了揉眼睛,试图将眼前这一幕擦掉。她有些恍惚,孩子们爬上了窗台,特别兴奋,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忧虑。
她把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等着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她注意到自己外套的袖口已经磨损了。这件外套曾经很漂亮,她一边想,一边用沾湿的手指轻拂松散的细线。突然间,她眼前浮现出父亲长满老茧的手指用力地扯着深绿色的羊毛编织外套,以此来检查它有多结实的画面,仿佛他能预见将来会有阵阵大风向她发起攻击,而且只有他知道外套该织成什么样、该织得有多厚,才能保护她。
这件外套真的很漂亮。她为自己这第一时间的想法而自责了许久。虽然她和弗里茨买不起新的外套,但这并不是她得在她父亲面前低下头来的理由。
“你们找找看,看能不能沿着河边找到老鹰和鸭子。”她坐得更直了,将注意力再次转向了男孩们。就像他们的父亲那样,他们得做点什么,好让自己一直很开心。“老实说,弗兰基[9],你最大,眼神也最好使。我打算让你来负责看一看从这里到外婆家一路上都有哪些鸟儿。”
“那我呢?”雷问道,“我的眼神也很好使呢。”
“它们会派上用场的,小伙子。我打算让你来负责看一看那些牛群。我希望你们俩都能帮利奥紧紧地盯着那些奶牛。”
“需要盯着那些马儿吗?”弗兰克问,他指了指行驶在那条与铁轨平行的路上的一辆四轮马车,“现在有两匹马了。”
“一辆汽车!一辆汽车!”雷兴奋地喊了起来,“路上有一辆汽车!”
听到他这么喊,他们全都来到了窗前,甚至连其他乘客也扭头看了过来。司机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孩子们则疯狂地挥起手来,仿佛那司机在单独跟他们打招呼。
孩子们看着路上的汽车,格尔达则端详着一脸兴奋的他们。她似乎很少有时间去端详他们,去了解他们不断变化的面孔,以及日渐成长的身体。两个年长些的男孩看起来就像他们父亲的缩小版,一头波浪般的金发若是长得太长,就很可能卷起来,坦诚的圆脸上嵌着一双蓝眼睛。只有利奥继承了格尔达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