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男人说,今天过那就是姐夫,公安局。陶勇说,还有什消息?小蛮压低声音说,他不是个人,巫延光不是个人。陶勇说,放屁,车里车外都看,有第二个人跟你姓王。小蛮笑,说,大坝边上有农民报警,说河边发现个女,死。女,多大年纪?身份有?陶勇问。小蛮又笑,说陶勇你搞刑侦啊?巫延光长什样都不记得,就晓得他比们高三届,但这个女嘛,你肯定认识。陶勇顿下,说,不会吧。小蛮这下不笑,只嗯声。
客来客往,小蛮被叫着往别处去。陶勇站在迎宾处,从堆得满出来花生果盘里拣颗糖剥开吃。等会儿,陶勇看见彭宥年跟在服务员背后进来。新郎新娘、新郎新娘双方父母都在迎宾,彭宥年却没上前去,三步两步走去侧边挂礼台子面前,俯身掏钱。待他回身,陶勇堵住去路。彭宥年讪讪笑着说,有事,先走步。陶勇不言语,夹着彭宥年胳膊就往新人面前去。陶勇把恭喜贺喜好话又说遍后,死死揽住彭宥年肩膀往婚宴大厅里去。彭宥年想在最靠近门口桌趁势坐下,只动半边身子就被陶勇箍住,拽着他往靠近舞台前方去。亲属主桌之外最近桌还空着。
两人坐下后,彭宥年自言自语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彭坨坨,记得你是教生物啊,怎教起语文来?”陶勇说。
“这是吉利话。自己说还说不得啊?”
陶勇作势要扇自己耳光,“啊,不就是嘴巴跑得快。抢你话啊?来,来,长点记性”。右手扇下去时,左手稳稳接住右手,啪声作响,两人都笑。
新郎王小蛮姨妈来,穿件紫色旗袍,正在把脖子上红色丝巾往下拽。她不像要坐下,只是站着跟陶勇说话:“人老啊,出点汗就喘不过气来,这像什样子?”陶勇半唱半念道:“啊啊啊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姨妈笑:“你们小年轻,懂什?”背挺得更直,丝巾在手上绕几圈,转头对彭宥年说:“今天菜好得很,小彭老师你多吃点。小彭老师,都说你上课上得很好。”彭宥年像是吓跳,连着摇头。姨妈走到陶勇和彭宥年之间,两只手左右搭在他俩肩上,略微压低声音道:“十六岁那年就考上歌舞团,都是爸,说要敢去就打断腿。现在他老人家也不在,留在这里,别说专业,连个舞伴都难找。小彭老师,趁年轻……”话还没说完,新郎妈妈过来把她拉起来,姨妈不情不愿,但也被自己姐姐拖回主桌去。
“她是不是知道?”彭宥年问陶勇。
“你上课上得好,大家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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