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眶泪水,险些便掉下来。黄蓉如何不明白女儿心事,却只说些戏文中有趣故事,要引她破涕为笑。
两人慢慢回府。黄蓉陪女儿到她自己房里,问道:“襄儿,你累不累?”郭襄道:“还好。妈,你夜没睡,该休息。”黄蓉拉着她,并肩坐在床边,伸手给她拢拢头发,说道:“襄儿,杨过大哥事,从来没跟你说过。这回事说来话长,你若是不累,便跟你说说。”郭襄精神振,道:“妈,你说罢。”
黄蓉道:“这事须得打从他祖父说起。”于是将如何郭啸天与杨铁心当年在临安牛家村结义,郭、杨两家指腹为婚,如何杨康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终至死于非命;如何杨过幼时寄居桃花岛;如何郭芙斩断他手臂,如何他和小龙女在绝情谷分手等情,说。
郭襄只听得惊心动魄,紧紧抓住母亲手,小手掌心中全是汗水。她怎料想得到这个自己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大哥哥”,与自己家里竟有这深渊源,更料不到他那只手臂竟是为她姊姊斩断,而他妻子小龙女所以离去,也是因中姊姊误发毒针所起。她只道杨过只是她邂逅相逢位少年侠士,只因他倜傥英俊、神采飞扬,这才使她芳心可可,难以自遣,却原来这中间恩恩怨怨,竟然牵缠及于三代。待得母亲说完,她已是如醉如痴,心中片混乱。
黄蓉幽幽叹口气,说道:“初时还会错意,还道他和你结识,实蓄歹念。唉,说到诚信知人实是远远不及你爹。你杨大哥今晚干这三件大事,别说他绝无邪念,纵是不安好心,咱们受惠非浅,也是感激不尽。”郭襄奇道:“妈,杨大哥怎会不安好心?他有甚邪念?”黄蓉道:“起初想错,只道他深恨咱们郭家,因此要在你身上复仇。”郭襄摇头道:“那怎会?他若要杀出气,那真是易如反掌,风陵渡边,他只须出根手指便戳死,费甚事?”黄蓉道:“你是小孩子,不懂。他如要叫你受苦,要咱们伤心烦恼,自有比杀人更恶毒十倍法儿。唉,那不必说,此刻也知道他不会。可是心中挂着件事,好生不安。”
郭襄道:“妈,你担心甚?瞧杨大哥对从前事也已不放在心上。他不久便要和大嫂相会,那时心里快活,甚事都笔勾销。”黄蓉叹道:“担心不安,便是怕他见不着小龙女。”
郭襄瞿然而惊,道:“甚?那怎会?杨大哥亲口跟说,杨大嫂因为身受重伤,得蒙南海神尼救去医治,约好十六年后相会,他夫妻俩亲深重,互相等这久,怎能见不着?”黄蓉眉头深皱,“嗯”声。郭襄道:“杨大哥说,杨大嫂在断肠崖下心剑刻字,说道:‘十六年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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