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让对方放松一些吧,鹿谷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往红茶里放了砂糖和牛奶。纱世子瞪大眼睛交替紧盯着鹿谷和福西的脸,最后下定决心般地说道:
“首先,我必须请教二位,你们对这家的事情知道多少呢?”
“这家的事情?您是指?”鹿谷反问道。
“关于这个家的过去。二位若是和稀谭社的江南先生相熟的话,我想你们或许会从他那里听过一些……”
“嗯,从他那里了解些大概。另外,我个人也做了少许调查。不过,虽说是调查,但也不是什么正式调查,只是昨天到这儿来之前,
“这个时间?现在早过了傍晚六点的敲钟时间了。”
“说不定是rap音乐呢。”福西半开玩笑地说。
“哼,rap音乐?你是说幽灵在作怪吗?”鹿谷笑也不笑,只是噘着厚厚的嘴唇,“那么,面具的事又如何?也是幽灵干的吗?”
“怎么可能。这房子里除了伊波太太之外不是还住着其他人嘛。”
“啊,对。至少还有古峨伦典那个叫作由季弥的儿子住在这里。”
鹿谷很大声地“吁”了一下,开始来来回回地端详起并排挂在墙上的面具来。
“关于它为什么会消失,您有什么线索吗?我觉得肯定是有谁把它取下来了。”
对鹿谷的提问,纱世子只是默默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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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很在意啊!”
“那么,就是他——也有可能是别人——因为某种理由,背着伊波太太摘下了面具吧。这没什么特别的。”
不一会儿,纱世子端着红茶和点心回到客厅,坐到了二人对面的沙发上。刚一落座,她就说了一声“不好意思”,随后叼起一支烟。那是一种细长的薄荷香烟。她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像是想要使自己镇静下来一般,悠然地吐着烟雾。
“您有什么事?”鹿谷开口说道,“之前您说过有事想跟我商量……”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纱世子把香烟放到了烟灰缸上,点头说道:“对昨天才初次见面的人,就冒昧地提出有事相商,我知道您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奇怪的女人。但这是因为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人。昨晚读了您写的书,就擅自认为,啊,要是写这本书的先生的话,应该可以……我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这是我的荣幸啊!”
鹿谷和福西被领进了客厅。客厅里的空调功率很大,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目送说了一句“我去准备茶水”的伊波纱世子离开之后,鹿谷低声对沙发上、并排坐在他身边的福西说:
“刚才的声音,你怎么想?”
“不好说……”
“她没有听见,姑且相信是因为她耳朵不好吧。但那究竟是什么声音呢?”
“有点儿像是寺院里撞钟的声音。也许山脚下有寺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