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夜来微笑:“他心里可比谁都明白。”
“这倒是。这点手腕都没有话,那个平民出身家伙也爬不到如今位置。”清欢点点头,叹口气,“不过他也是个不解风情郎心如铁主儿,只晓得带兵在海上打仗,却将这样美人留在叶城这虎狼窝里,真是难为他放得下心。”
殷夜来不以为然:“看你说,好象是需要人照顾女子般。”
她起身捧个缠枝花纹样翡翠香炉,在帘子里绕行圈,让清淡香气散布在房间里,蹙眉:“身酒气,熏得房里到处都是。”
“要是嫌弄脏你地方,走便是。”清欢被说无趣,个打挺跳起来。
介意地扬眉,“而你这里有贵人撑腰,更是不怕。”
再度听到“贵人”两字,殷夜来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终于冷笑声,出声反驳:“什贵人?──知道你心里可直看不上墨宸。他三请四请,你却从未赴约。”
“呵,哪敢看不起白帅?人家跺跺脚,整个云荒都要晃三晃。”清欢继续挖苦,左顾右盼,“哪次来,他不要在边盯着?今天怎放心把你个人留在这儿?”
“他带兵出征。”殷夜来淡淡道,“去西海上。”
“出征?”清欢倒是有些意外,“最近整日躲着偷闲,都不知道外头是什情况──不是听说前些年定什盟约,双方要停战?怎如今又要开打?”
“现在不行。”殷夜来却按住他,“还是在这儿多待几天吧,等这件事平息。”
“怎,还真要躲啊?”清欢禁不住冷笑声,“这种不知好歹小纨绔,老子不用剑都能直接阉他去!还要老子躲着?放屁!”
他说粗野,殷夜来忍不住地笑:“好好……真是个火爆脾气。知道你厉害
“当时议和,是宰辅和三司决定。”殷夜来淡淡道,“而墨宸坚持认为如今是举拔除冰夷机会,千年遇,力谏皇上出兵。朝廷里两派为此争论许久,年多前白帝终于准,派他出兵海上。”
“呵,他是天下名将,自然恨不得天天有仗打。”清欢不以为然,冷嘲热讽。
“墨宸以军功起家,若无战事,对他自然不利。”殷夜来坦然回答,“不过那些主和大臣哪里又是为天下百姓考虑?事实上还不是怕墨宸战功太高,难以压服?”
她不过区区介青楼女子,然而说起政局军事却是从容不迫如指掌。
“这些政客官家龌龊事可不懂──不过朝廷里有冰族收买说客,这点倒是相信,不然以他本事,也不会打那多年都打不下来。”清欢又吐颗樱桃核出来,懒懒打个酒嗝,“还是让你家男人见好就收吧!他好日子也没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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