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微微蹙蹙眉,眉心便似笼层愁烟,低柔道:“不出来时盼着出来,出来便又觉得纷扰不堪。”她恳切道:“娘娘为嫔妾几番费心,甚至恳求皇上和太后解嫔妾禁足之困。当日若无娘娘,只怕今日嫔妾腹中孩子不保”她手温柔覆盖在自己小腹上,以种珍惜姿态,“嫔妾别无所求,只求能保住腹中胎儿便是万幸。”
亦诚恳相对,“十月怀胎多少艰辛,只有咱们自己知道,若朝保不住,何尝不是痛彻心肺。”
徐婕妤微微抬起头,目光清澈似掬秋水盈然,低低道:“嫔妾听闻娘娘曾经身受其苦,生产胧月帝姬固然是困顿万分,头个…”她声音略低低,然而由衷之情不减,“或许因为这个缘故,娘娘才会对嫔妾如斯关怀吧。”
微微笑,只用银匙缓缓舀着七翠羹,道:“徐妹妹很是聪慧。”
她笑淡然而伤感,微微侧首看着瓶中供着几枝秋杜鹃,依依道:“聪慧又如何呢?譬如这杜鹃开得再好再美,终究是春天里花朵,如今快入秋,再怎好也是错时节。”
氏前车之鉴,奴婢总不喜欢这样人。”
正说着,外头花宜进来道:“徐婕妤来,娘娘见还是不见呢?”
微微怔,忙道:“怎不见,快请进来。”
徐婕妤身子依旧单薄,气色却好,可以想见连日来玄凌必定对她曲意关怀,十分怜惜。
她身子已经有些笨重,走路也吃力,须扶着手才走得稳当。她见便要行礼,忙叫浣碧搀住,打趣道:“妹妹向本宫行礼,本宫忍不得就要去扶,个不当心,咱们肚子必要撞在起。”
那秋杜鹃本是浣碧日日用来簪发,徐婕妤无心之语,浣碧听着有心,不由微微变色。
只作不觉,微笑恬静,“妹妹如何这样说呢?做人不过是口气撑着,若自己心都灰,旁人怎扶也是扶不上去。妹妹好歹还有腹中这个孩子呢。”
徐婕妤温婉微笑,“
徐婕妤低首掩唇道:“娘娘真是风趣。”
忙叫看座,笑道:“妹妹若喜欢可多来柔仪殿坐坐,咱们凑在起多少笑话说不完呢。”
徐婕妤盈盈笑,气质婉约,如阕唐诗,婉兮清扬。与之相较,得宠叶澜依便是清冷中带着冶艳,风姿绰约。玄凌已过而立久矣,岁月匆匆,何来年轻时心性甘心耗费心力欣赏追寻细腻如织女子。后宫中美丽女子那样多,自然是叶澜依类更得他喜爱。
徐婕妤道:“早就想来看娘娘,奈何身子总没有好全。如今能走动,便想来向娘娘请安。”她贯轻声细语,如同吹面不寒杨柳风。
把素日所饮翠羹叫品儿盛碗出来与她,含笑道:“身子好是该多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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