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露出几分谦和体贴神色,婉转道:“皇上正在兴头上,太医如何敢来泼皇上冷水。臣妾也不过是求个小心,想要伺候二皇子人更谨慎些才是。”皇后轻轻叹息,甚是贤良,“这些年宫中在子嗣上十分艰难,如今好容易有这三个皇子,更该当心养护。”
玄凌随手舀舀搁在跟前银耳甜汤,沉吟片刻,笑道:“皇后虑得极是,是该如此才好。”
不动声色,只含笑吩咐槿汐,“这银耳甜汤不错,去盛碗来奉给皇后娘娘品尝。”
槿汐旋即去,皇后端坐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笑向玄凌道:“自皇上登基以来从未封过淑妃,眼下四妃之位又都虚悬已久,如今甄氏是头个出挑,臣妾想淑妃当年册莞妃之礼也甚是简单,如今既要册为正品淑
后庇佑才是。”
与皇后郑重和威仪相比,正在养息自然是容仪清减,不过是袭梨花白素锦寝衣,头上钗环几近于无,只簪着几朵蓝银珠花作点缀。皇后看见槿汐在旁,倒是很高兴,道:“听闻皇上赏你和李长好大脸面,果然给你主子争气。其实尚仪也还罢,你年纪不小,有个好归宿是最好。”槿汐屈膝谢过,只依依侍立在身边。
皇后亲亲热热拉过手道:“身上可觉着好些?生养孩子虽比不得旁,也是在鬼门关上走圈事,莞妃可要好好养息着,来日才好继续服侍皇上。”说罢又问如今吃着什汤药,用些什滋补之物,事无巨细皆关怀备至。
玄凌本只淡然听着,不发言,忽然淡淡笑,似喜非喜看着皇后道:“皇后这话若有心问问太医岂不是比问嬛嬛更来得清楚,倒费她说话精神。”
皇后微微怔,旋即笑得灿烂若花,对玄凌话仿若丝毫不以为意,只笑吟吟道:“太医归太医,臣妾身为皇后为皇上打理后宫之事,理应关怀嫔妃。”
皇后话自矜身份,说得滴水漏,纵使怨恨亦不免心服,暗自思忖不知何时才能有这般城府与沉稳。不觉看玄凌眼,轻轻道:“多谢皇后关爱。”
皇后嘴唇微抿,衔意思淡薄而端庄笑容,缓缓道:“臣妾方才去看徐婕妤和二皇子,徐婕妤难产伤身,少不得要好好调理身子,只怕月两月间还不能服侍皇上。倒是二皇子…”皇后微微沉吟,仿佛思量着要该如何说才好。
果然玄凌悬心,道:“沛儿如何?朕早起去瞧过还是好。”
皇后去鬟高耸,额前几缕碎发亦被挽成婉约合度样子,光线明暗之下在面上留下几道暧昧影子。她微微垂下双眸,“二皇子现看着甚好,只是太医说二皇子是在母胎中积弱,定要好好抚养,只怕个不小心…”
玄凌微微蹙眉,“这话太医却不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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