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嫔与怒目相对,座下嫔妃震惊之下私语窃窃,皇后正色敛容,肃然道:“余容娘子揣测之事尚无确凿依据,你们素日就爱人云亦云。本宫今日有命,不许你们再乱嚼舌根!”
“人云亦云?”听到这句话后,玄凌眼底阴阴欲雨阴霾更重,凝成铁锈般灰色,“赤芍揣测之事难道宫中早有议论?”
皇后神色恭谨,陪笑道:“宫中女子长日无事,往往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玄凌神色捉摸不定,疑云更重,“以讹传讹?那你告诉朕,是什讹传?若真是唯恐后宫不乱厥词,你与朕也好平息谣言,安定宫闱。”
皇后似有难言之隐,微咬唇,目光怜悯地
,“糊涂!太后年纪大,拿这些事告诉她岂非叫她不安心,愈加合宫不宁。”
陵容盈盈而出,袭粉白衣衫像株凌水而出俏丽水仙,哀哀眼波在烛光明媚摇曳下似有泪水轻涌,她怯怯道:“姐姐为皇上生有皇嗣,又操持后宫大小事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对皇上片深情,皇上万万不可轻信人言。”说罢长跪于地,以额触地,连连叩首,“还请皇上细细查清此事,不要让姐姐为人言所困。”
吕昭容不屑转头,按着琵琶扣上金累丝托镶茄形蓝宝石坠角儿向贞贵嫔撇嘴道:“这会子她倒惦记着姐妹情深,从前淑妃废入甘露寺那会儿就不见她想着遣人去问候声,倒劳烦人家温太医。若是她去,眼下也没那多男女私情闲话。”
贞贵嫔望陵容眼,怏怏地别过头,不愿去看。
余容娘子裙·摆上绣着大朵含苞欲放绯红芍药,那鲜艳欲滴红色路开到她眼中,她向温太医道:“有事不明,还想请问太医。”
她彬彬有礼神情使温实初度灰败神情稍稍镇静,他声音有些干涩,“小主请说。”
她字字道:“淑妃是有孕回宫,既在外头有孕,皇上不便时时去看望淑妃,按静白师傅所说倒是温太医来往频繁。那淑妃这胎……”
她语句似雪亮钢针针针刺向温实初,他原本苍白面色泛起急切而激愤潮红,“小主言下之意是以为娘娘皇子与帝姬并非帝裔?事关社稷,小主怎可胡乱揣测!”他撩衣跪下,眼中有急溃光芒,“皇上万万不可听信小主揣测。”
祺嫔抢在温实初身前道:“淑妃宫外得子而回本就叫人有疑虑,余容娘子这话倒也不是凭空揣测,当时跟在淑妃身边只有槿汐和浣碧两个,依臣妾之见,严刑拷问之下必有收获。”
心头震,不由喝道:“大胆!重刑之下必多冤狱,岂有滥用重刑以得证供。祺嫔心肠不像是宫里养尊处优小主,倒大有周兴、来俊臣这帮酷吏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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