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只陪着姐姐,照应些微末琐事吧。纯贵妃早已守在大行皇后青雀舫上。”她忽然凝眸,伸手替如懿取过腋下鎏金菡萏花苞纽子上系着雪青绫销金线滴珠帕子,沾沾她额头晶莹汗珠,取笑道,“姐姐怎?这会子夜寒,竟出起冷汗来?”
如懿与她挽手走得远些,只觉得牙关阵阵发紧,哑声道:“她拼死不认想要害死咱们,她说不是她做下……”
海兰骤然停住步子,旋身凝视着如懿。片刻,她樱唇微张,吐出言语字字雪亮,打断道:“就算不是她做下事,这些年咱们受这些苦,都和她脱不干系!所以,哪怕是她没做,人都死,算在她头上便又怎!”她冷笑道,“难不成她做鬼魂,还要来找咱们分辩不成!倒盼着她魂魄归来,与说个明白呢!”
心头如被透明蚕丝缕缕细细牢牢地缠紧,圈又圈,几乎透不过气来。如懿喃喃道:“海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若害咱们事不是她做,那会是谁?她已经死,高晞月也死,却不知道还要和谁斗下去,那人又躲在哪里?们活在这儿,却又和草莽野兽有什区别,夜防日斗,生死相搏,却永不知下个对手何时会出现,何时会咬住自己喉咙。”
“身绫罗,不过也是享着荣华困兽,与它们并无区别。”海兰笑色宛然,露出糯白细牙,“姐姐,爱,如果能支撑着人活得更好,那恨,于们,她是来不及后悔,咱们是犯不上后悔。”她以澹然目光相望,唇角衔着丝清淡笑意,掰着纤纤指道,“姐姐,前头压着咱们个个死绝,也该轮到们。”
如懿只是恍惚地笑着,双眼藏着幽幽沉沉心事起伏,茫然不知望向何处。这样清寒夜里,隐隐约约有春鸟啼啭夹杂在哭声之中,对着杨柳烟,梨花月,无端惹人悲凉。
海兰上前步,与她手紧紧相握:“姐姐,你应该高兴。”
须臾,如懿向上挑起唇勉力勾勒出朵笑纹,却清冷得让人觉得凄凉:“海兰……恨她那久,如今她死,却不觉得高兴。死阿箬,死高晞月,死富察氏,恨着她们,算计着她们,彼此缠斗这多年,可接下来会是谁?又为什高兴?总仿佛这样日子无穷无尽,永远也过不完似。”
海兰眉目间清净内敛,语调却冷得如万丈寒冰:“旁人人生可以删繁就简,安稳世。可咱们脚踏进紫禁城,这辈子就是今日重复昨日日子,永无尽头。姐姐,你可以不恨,可以不高兴,但你得明白,们若不努力活着,今日躺在那儿被别人哭,就是自己。”
簌簌风露拂面,如懿独立于月色波毅银光素涟之下,已无太多喜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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