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惊。
卷帘门升起来。
浩浩荡荡白光泼眼而来,用手指蒙着眼睛,剧烈酸痛之中,生理泪水都流
“去他妈,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儿是他自己贪色吃大亏,不好说……”
他们自己吵起来,还能听到拳头砸卷帘门巨响。
听得心惊肉跳,总疑心他们把掳来,就是为剁菌丝,还要用竹签子穿去烧烤。
找个大箱子躲在后头,旋即在箱底抹到手火药残渣,看样子还是个空置军火库。
不劳他们动手,自己就能晕。
再醒来时候,后脑伤口被处理过,凉飕飕,还有点滑稽地勒根绷带。绷带尾端打蝴蝶结,垂落在眼前,都错觉自己是在给谁披麻戴孝。
摸摸自己尚且健全四肢,四下扫视。这是个陌生库房,水泥浇出来地面,卷帘门紧压到底,光线很昏暗,还透着股很淡火药味。
纯白色光透过卷帘门上排气孔,筛出束束通透光柱,硬币大小光斑渐次落在手背和小腿上。
这才注意到手肘上也有几块擦伤,涂红药水,看起来红红白白,有点瘆人。
飞起来。
被摔懵。
被碾碎壳,像只被盐水浸泡软体动物那样,手脚抽搐会儿。
这教学楼旁边还搭着脚手架,摔在搭厚帆布作业层上,那把破椅子应声迸裂,发出沙瓤瓜熟透般声闷响。
没受什伤,只是后脑流点血,把帆布浸湿巴掌大块,愣会儿,爬起来往前走。
他们争论持续很长时间,命运几经转折,不时有曝尸荒野之虞。战战兢兢,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时候欠高利贷。
真想不起来。
好像始终在场场无妄之灾里辗转。
大脑已经难以负荷这样高频率运转,想事情,后脑就隐隐作痛。开始不可避免地犯困,眼皮越来越沉。
——哐当!
有这些光束作陪,还不至于像只无头苍蝇那样乱窜。
而门外朦朦胧胧交谈声,也透过排气孔,传进耳朵里。
“……还没醒,脱离危险期……”
“照道上规矩,剁他根手指,三刀六洞……”
“不行,飙哥还没醒,别自作主张。”
迷迷糊糊,斜刺里有双手扼住咽喉,虎口都是粗糙枪茧。他还有同伙,抱着腿,把硬生生拔起来。
头晕脑胀,不停地撞他。
“就是他?”
那只手掰着下颌,像对待货物样粗,bao地打量会儿,又把折过去,看脖子后面痣。
“对,总算抓住,还有点不老实。”个陌生男声道,“再给他补点乙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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