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玖恍然点头,然后与旁冯益起捡拾起地上棋子。
“不过,臣确实还有最后问。”刘子羽眼见着官家俯身捡拾,有心帮忙,却因为冯益也在,却又不好同列,只能低头捡起那片甲链,然后尴尬站在侧,继续出言。
“说来无妨。”赵玖会意停手。
“臣敢问官家,官家心里面是觉得这个时候是该与完颜银术可作战呢,还是不该与他作
吗?!你们若知兵,何至于太原败成那个样子?!何至于有靖康之耻?!朕早知道银术可或许将至,几乎就要着甲,之所以强做无事,只是忽然想起来,城中还有你们这些大惊小怪之人!若是强行着甲,反而会让你们慌乱!今日事情,朕跟你们说明白!城防自有呼延通去处置,你们不要干涉!这些军务上事情,你们如果能装聋作哑,便是天下之福!”
“臣惶恐,不堪为相,请辞……”
“请什辞?”赵玖愈发大怒,却是将甲链掷到地上。“金人不知道什时候便来,此时受点委屈便要请辞……你们委屈,朕不委屈?每次作战,朕都要又哄着前面,又哄着后面,会忧心前面军士被军官截粮饷,会又要防着后面你们乱插手,会要提醒前面军士不要以朕安危为念,会又要想着你们说什话是不是暗藏深意……你们以为这个官家是朕想当吗?!朕也想请辞,你们准不准?!”
吕好问以下,皆肃立不语,唯个武官王渊干脆已经跪下。
“好,这事情就是这样。”就好像气忽然撒完般,赵官家也忽然恢复正常,却是微微抬手相对。“按照银术可此人过往行事来看,朕觉得他十之八九要来,但愈是如此,愈不能惊惶……否则便是正中此人下怀。因为这战,有两个关键,个是千万不能被此人名头吓到,弃坚城而走;另个便是千万不能以什行在稳妥之论,匆忙召集韩世忠、王德来此,以防被围城打援!”
吕好问等人无法,面面相觑之下,只能压下心中忐忑之意,俯首称命。
而诸位相公走,包括御史中丞张浚和御营都统制王渊也只能顾忌身份各自散去,时只剩小林学士与刘参军……小林学士是玉堂学士,本属近臣,而刘以兵部职方司差遣最近留用官家身侧,成为新晋近侍,参赞御前军事,简称刘参军,也是人尽皆知事情。
“官家辛苦……”人走,刘子羽便俯首感叹,但言语中不免小心些。
“无妨,有用便可,朕都习惯。”赵官家无奈坐回廊下,看着满地棋子也是摇头不止。“彦修之前还有话没问出来,何妨讲来?”
“还有两问,其中个官家却是比谁都清楚……臣刚刚正是要问完颜银术可此人过往经历与本事,以此来提醒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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