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直隆偷偷伸手又去摸酒壶,嘴里笑道:“好说好说。”
北原秀次看他又准备喝也没打算再劝,觉得他可能是想借酒消愁,就这样还消不痛快,给恶霸大女儿逼着只能喝酒醪。
他觉得留在这儿也没什事,便施礼说道:
“这……这不合适吧?”北原秀次犹豫起来,这看起来像是门派绝学样玩意儿,送给他个外人真可以吗?
福泽直隆很无所谓,斜身指指书房墙上,自嘲笑道:“没关系,北原君,别看现在这副样子,可是有授道许可。”
北原秀次顺着他指方向望去,却见墙上挂着个镜框,里面是张奖状样厚皮文件,上面盖着朱红色大印——免许皆传。
北原秀次现在也不是对剑术毫无解门外汉,凝目略看清文件上字后心中很是惊讶。
“免许皆传”这种东西可不算是大路货色。
般剑术流派中会把弟子分成若干种,比如切纸、目录、皆传、免许皆传等等。如果硬要形容话,切纸相当于刚入门弟子,正在考察期间,练基本功就行,而目录则是列入门墙,开始正式学艺,已经可以习得流派内某些技法;皆传则是指流派内技艺已经完全习得,在对外比试中也被允许报上自家流派名号——比如说冬美,她和人比试前并不敢直接报名说自己是小野刀流福泽冬美,只能在别人场下询问时才敢说句修习是小野刀流技法,就是因为没有皆传这个名号,根本没资格说——最后这个免许皆传就更厉害,指是不用得到允许便可以将本流派技艺传授给外人,也就是可以当师父,有开道场收门徒资格。
甚至以此为基础,可以开宗立派,搞出个福泽刀流之类新支派。
福泽直隆没有注意北原秀次讶色,而是看着那张“免许皆传状”有些出神,好像回忆起过去那些意气风发峥嵘岁月。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北原秀次笑道:“所以拿着吧,这是对刀流剑术些总结,拿回去随便翻翻解解闷。那本《刚体术》是年轻时认识位好友留下,人早不在,也没有后人,难得能碰到北原君这样个还愿意自学古技法年轻人,想来他也希望手稿被北原君看看。”
他最后淡淡地说道:“不过也就只能看看,现代社会已经没这些东西用武之地。”
北原秀次不知道这福泽直隆以前发生过什事,总感觉他身上暮气很重,早已经完全没有奋进精神。但他也不方便问,用手摩挲封面片刻,觉得拿应该也无所谓,毕竟这又不是让他承担什责任——这中年人宽厚中带着精明,想来也不可能把孤本珍本交给他——便低头道谢:“那就愧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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