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又出乎他预料。
“什时候想来就来,”她说。“几乎总是个人。”
四天以后,星期二,他没有通知就到费尔米纳家里。她没等仆人送上茶来,就跟他谈起他那些信对她何等有用。他说,严格地说起来,那不是信,而是他很想写部书里个个情节。她也那理解。因此,假设他不认为是种轻蔑话,她想把信还给他,以便把它们派更好用场。她继续讲着那些信在她艰难日子里给予她巨大力量。她说得那热忱,那感激,也许还怀着
卫生间和电风扇。最后次内战以后,武装抢劫事就再没有发生过。他还踌躇满志地对她说,这些进步可以说全都归功于他主张航行自由,鼓励竞争。因为竞争打破从前独家经营,出现三家航运公司。
它们都很活跃,很繁荣。然而,航空事业飞速发展构成对整个内河航运事业真正威胁。她试图安慰他,说,轮船永远会存在下去,因为飞机似乎是违背自然,愿意钻进那玩意儿去疯子毕竟不多。最后,阿里萨谈到邮政发展,不管是在运输还是在分发方面,他想引她谈起他信,但是没有达到目。
可是,不会儿,机会来到。他们谈话已离题很远。这时,女仆打断他们谈话,交给费尔米纳封刚刚由邮差送来急信。这类快递邮政开创不久,跟电报使用同个分类系统。她象往常那样,时找不到看信眼镜,阿里萨很平静。
“不必吧,”他说,“信是写。”
这话不假,那封信是他头天写,当时他为第次见面失败感到种难以消除羞愧,心情十分压抑。在信中,他要求她原谅他没有事先得到允许就去拜访莽撞行为,并且表示不再去。未经周祥考虑他就把信扔进邮筒。当他清醒过来时,要取回信件为时已晚。然而,他觉得没有必要作那多解释。只是请求费尔米纳别看信。
“当然。”她说,“信归根到底是属于发信人。不是吗?”
他迈出坚定步。
“是,”他说,“因而,当关系破裂时,首先退还就是信。”
她没有留神他用意,将信还给他说:“有信不读是件憾事,因为从前信使受益匪浅。”他深深地吸口气,她说得那自然,使他大为惊讶。他对她说:“您想象不到现在是多幸福!”但是她又换个话题,整个下午他没能再提起那封信。
过六点,家里灯都亮起来,他告辞回家。他感到很有信心,但不敢存非分之想,因为他没有忘记费尔米纳二十岁时多变性格和无法预料反抗,他没有理由认为她已经改变。因而,他壮起胆子,真诚而谦恭地问她,改日能否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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