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被分到座好兵营,路上恐惧受到安慰,捡便宜似,对不明不白被抓来当兵屈辱反而放下。
们五人被安排在同个房间,四张铁床,上下铺。房间里基本生活设备都有,墙上贴着电影海报,桌上有女人专用小圆镜、粉盒,甚至箱子里还有不少女人内衣内裤什,好像这些人刚死去。其实她们是逃走。街上四处贴着传单,解放军要打过江来,当国民党死路条,她们逃去寻活路,们是来抵死。们也想逃,但兵营里加满岗哨,夜里探照灯雪亮,扫来扫去,逃路堵死,大家只有等死。当天晚上们各人领到套军装和白大褂,有人说这是们寿衣。死归死,累归累,死是以后事,累是眼前事,颠簸路,累得要死,躺下就睡着,跟死样。
半夜里有人嘭嘭嘭敲门,说有急救手术,要们出两人去配合。三轮摩托停在门口,引擎响着,看样子是很紧急。和另人去,坐上摩托,两分钟就到。手术室在楼,们进去,看到地上、手术台上、医生白大褂上全是血,像刚杀完猪。伤员死猪样躺着,无声无息,奄奄息。医生背影高大,手里捧着堆肠子,翻着,动作麻利,在找创口。们哪见过这场面,同去人当场啊啊地呕吐,引得医生回头看。他戴口罩、头罩、手套,只露出双眼睛:即使在雪亮手术灯下,这眼睛依然放出亮光,像两只通电电珠。他朝甩头叫快去帮他。赤手空拳上去,他又朝甩头,示意戴口罩、头罩、手套。东西都是齐备,就在旁边推车托盘里。全套戴好,配合他挖开肚皮,把更多肠子拎起来。他很快找到创口,夸手气好。
然后三个多小时,他埋头操作各种手术器具,负责递接。经常递错,他也不骂人,只说个字:错。天毛毛亮时,手术终于结束,替他摘去头罩、口罩、手套,脱下血淋淋白大褂,看到他脸色苍白,面容僵硬,是副累极样子。他没穿制服,白大褂里面是件脱壳绒衣,大概跟样是临时从床上拉来。绒衣洗过多次,黄色褪成灰色,看上去土相。他吩咐番护理要求,叼着根烟走。回头收拾手术台时才发现,整套手术器具,剪刀、镊子、切刀、缝针,大大小小,都是金子打,刚才太紧张,没注意到。
上午九点多钟,他来病房查房,穿套带上校军衔制服,刚睡过觉,脸色红润,和夜里见人丝毫搭不上。他倒眼认出,问伤员情况,也问个人些情况。知道是被抓来壮丁,他似乎猜到想逃走心思,劝别胡思乱想,好好待着。他指着昏睡伤员告诉,他就是逃下场。原来们熬夜辛苦,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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