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宽阔冰河,河对面有根烟囱冒着炊烟,那烟囱看上去很小,香炉里插香样。司机蹲在地上,网子里面全都是鱼,大有胳膊那长,小也有脚那大,都长着六只鳍,有还有两只爪子,他用支木棍,正在把鱼挨个敲晕。下手既准又狠,棒子下去,鱼就不动,只有鱼嘴还在吐着泡沫,鱼眼已经彻底呆滞。向冰河上看去,没看见窟窿,也许是睡得太久,窟窿已经冻上。“醒?”他说。说:“醒,们到吗?”“自己不会看?河那边就是。”道谢,然后走上冰面,向对岸走去。这时他在背后说,“你朋友叫老萧吧?”回头,看见他已经坐在车子里,从车窗外探出头来,说:“是,你认识他?”他说,“不认识。”说完车再次轰隆隆地发动起来,向后退去。
河面之宽,超出想象。走不知道多久,天正在黑下来,烟囱依稀要看不见,却还没有走到,回头看,来处也依稀要看不见,车子早不见踪影。寒意袭来,浑身发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河面足够宽,不是要冻死就是要饿死,因为脸面和耳朵已经毫无知觉,双脚像棒子样硬,肚子咕噜噜直叫。于是把围巾取下来,用打火机点燃,扔在地上,把双手双脚烤热,虽然没围巾,但是至少能让支撑阵子,有活着走到希望。这时看见远处有点移动火光,正在向靠近,便不动,立在原地等着,围巾成灰烬,周围完全陷入黑暗,只有那火光飘忽着,点点地近。是小米,举着火把来找。她明显胖,身上穿着黑色棉袄棉裤,胸脯很厚,好像只大黑枣,眼睛却还是水汪汪,没有点结冻迹象。“跟走吧,路上辛苦吧。”她说。说:“没什,就是饿,想吃东西。”她说:“知道,已经准备,炖肉,行吗?”说:“太行,肉还不行?”这时注意到她另手里,拿着支双筒猎枪,说:“你怎带着枪?”她说:“没有枪,你怎吃肉?都是打。”跟在她后面,路走着,因为知道迟早会走到,所以力气也回来,脚也有知觉。
进到屋里,她让先上炕,然后从灶台上,盛出碗肉,说,“吃吧,狍子肉,吃完说话。”说,“吃,你说你,时间很紧,客户还在等着,办完该办事赶紧回去。你知道现在干什吗?”她没有回答,把筷子递到手上。发现这个矮房墙很厚,炕热得发烫,裤子好像都要烤焦。身上刚暖和过来,就开始猛烈地冒汗,只好脱得只剩件衬衫,继续吃肉。衬衫是公司统做,上面有上司拟标语,前胸是:燃烧自己,留下纯金舍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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