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种地方玩儿,夏侯潋笑笑,他倒是很能理解她,没爹娘管教孩子就是这样,他也是,甚至胆子比她还要大些。爬墙、上房,偷钱,什坏事儿都干过。他又问:“所以这回你也救她?”
“嗯。她是姐姐。”百里鸢仰着头望着夏侯潋,“哥哥姐姐都死,阿雏姐姐对好,她就是姐姐。”
她这话儿听起来很是辛酸,夏侯潋莫名想起持厌来,抬头看前面,鸡蛋黄阳光打在还没来得及开花枯枝上,切都是昏黄模样,有种寥落凄清。路无话,顺着回廊拐弯,赶巧路过他以前住过柴房,往那边看两眼,房门闭着,门前搁大盆还没洗干净衣裳,应当是换新小厮在那住。
夏侯潋在门外经过时候,持厌在门里面糊风筝。段九坐在炕上看着他,持厌低着头,点点把风筝纸糊在竹篾上。这手艺是夏侯潋教给他,夏侯潋很会做东西,尤其是这种小孩子玩玩意儿,据说是小时候孤单,自己学会。他想弟弟真很聪明,他小时候也孤单,可是他就没学会。夏侯潋个不落都教给他,他练很久,做出来东西有夏侯潋七八分那好。有时候停下来揉手,外面声音很迷蒙地传进来,最开始是几
把泪,道:“夏侯,谢谢你。你救两回。”
“谢什?小事。”
夏侯潋撸起袖子走出去,熟门熟路地朝后厨走。他从前在这儿住时候经常走这条道儿,清晨起得早眼睛还迷瞪着,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夹道边上开点儿梅花,浓浓淡淡点缀在青砖墙上,阳光照在上面,滚上圈金边。身后响起脚步声,他起初以为是云仙楼仆役,让开道来,可那脚步声紧跟着他,他回过头看,正瞧见百里鸢闷不吭声地跟在后面,见他看过来,对他龇龇白牙。
“小君侯怎来?”夏侯潋问。
“你管。”百里鸢负着手在他边上走。
他偏头看这丫头,她穿着妆花蓝缎马面裙和素绸袄儿,脸蛋白生生,眼眸乌亮,不说话时候还挺恬静。夏侯潋听说过她,他们东厂做事人,对京里面贵人或多或少知道些根底。她是大岐唯女侯,也是唯稚龄君侯,可惜家里人死得早,个人孤苦伶仃地上京来朝贺。沈玦提过她嘴,说这丫头,bao戾得很,倒是很配她名字。
“方才阿雏事儿还要谢过小君侯,”夏侯潋问道,“只不过下回别那莽撞。”
百里鸢冷哼声,什话儿也没说。
“小君侯为何会在这儿?”夏侯潋有些好奇。她个姑娘家,还是贵戚,竟然出现在胭脂胡同。
“来玩儿。”她指指另边墙根,“那里有个狗洞,经常钻。有回遇到坏人,阿雏姐姐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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