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星江上游古穆拉塞河在冬季几乎干涸,荒凉广袤土地全被茫茫白雪覆盖。而白雀关和封狐城这段列星江也已经彻底冰封。从高处望去,列星江两岸高山如黑色屏障,倒映在冰面之上;冰层厚实如同巨大镜面,黑色山峦在镜中化作深渊,影影绰绰,令人生畏。
“封狐城这段江面在冬季时候被称作‘锁玉渊’。你瞧,冰河就像玉造深渊,只有春天到,它才会化冻,重新奔流起来。”靳岄看着山下列星江说,“列星江化冻声音就像火药爆炸,也像天雷巨响,震彻全城。小时候每每听见这样雷鸣声,便晓得,春天到。”
玉渊般列星江上,陈霜身穿几乎与这雪天雪地混成色白色斥候服,骑着靳岄马儿,正穿过无法被踏破厚重冰层,离开封狐城,沿古穆拉塞河而去。
进入古穆拉塞河就进入金羌。从金羌抄近道去血狼山,不到半个月时间。
飞雪翻卷,寒风入骨。贺兰砜眯眼远眺。他和靳岄正站在封狐城外山巅。岑煅说若是天气晴好,从这儿可以直接望见北方英龙山脉。他故乡就在英龙山脉背后。
或是放弃封狐、割地求和,金羌和北戎怎争就怎争,他岑煅撤离封狐,也不必管沿途百姓,继续回梁京当他玹王就行。
或是拼死战,把西北军数万将士性命抛在这场难以获胜战争中。他玹王可能博得声美名,“誓不低头”云云。
以及第三条路:回梁京,用尽切办法,求岑融调兵。岑煅不信岑融恨自己,岑融却是实实在在不愿意让岑煅再在眼前出现。岑煅若开口恳求,只怕岑融会用无数苛刻条件为难。靳岄相信岑煅不会在意为难条件,只怕为难,岑融也不肯松口调兵。岑融只希望帝位坐得够牢,割几座城池换来百世平安,这是桩好买卖。
议堂中陷入长久沉默,靳岄和岑煅呆站在地图前,宁元成用把小刷子把沙盘里沙子山石归置好,时间寂静无声。贺兰砜看看众人,问道:“若有外援,能不能打?”
岑煅叹气,他以为贺兰砜没有听懂:“贺兰兄弟,们没有外援。西北军……说句不好听,连同和封狐城,已经基本被朝中主和派放弃。”
“高辛人不信缘分。”贺兰砜说,“们信奉天神,信奉神女预言。们认为切都是已经写定,有时候们能感受到命运存在,它是驰望原夏季雷雨,们谁都躲不开。
贺兰砜坚持问:“能不能打?”
靳岄心中动,忙问:“外援在何处?”
贺兰砜手指着沙盘上列星江北另端。他指尖跨过英龙山脉,直往北而去。
“驰望原,血狼山。”贺兰砜看着岑煅,“高辛人和怒山人军队,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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