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未散,老仆来报,山阴张葆生先生来访。
祁承爜对商周祚笑道:“这个张葆生现在不好见,凭空高二人辈。”
商周祚也笑,与张原迎至二道门,就见张岱跟着他二叔张联芳来,张原对这位族叔已经没有任何印象,现在看,与张萼容貌有六、七分相似,神态也像,眉飞色舞——
张联芳连连作揖道:“明兼兄,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弟愧不敢当。”眼睛看着向他行礼张原,笑道:“明兼兄妹婿如此才俊,弟羡煞。”上前挽着张原手,亲切问话,这个族侄,声名鹊起啊。
祁承爜父子也迎出厅外,时寒暄酬酢声大作,张联芳叔侄已经用过晚饭,于是撤宴上茶、叙话,张联芳虽只是举人,但交游广阔,在京中也颇有名声——
年祁彪佳就把商景兰当作他妻子——
商周祚迎张原和祁承爜父子进厅坐定,吩咐厨下准备开宴,时不时打量妹婿张原,见张原眉目清朗,气度儒雅,虽然少年成名,却毫无骄色,商周祚很为小妹澹然高兴,这时因为有祁承爜父子在,也不便多问小妹澹然近况,筵席间只问八月乡试之事,张原详细说董祖常和汪汝谦如何造谣中伤,浙江按察司对此案又味拖延,他们这次进京路过杭州时听说那案子还没判下来——
祁承爜道:“吏科给事中姚宗文上月还有奏章弹劾钱谦益收受大量宋元珍本和名画等贿赂,钱翰林现已待罪家中,等待调查和内阁挽留。”
张原眉峰挑,问:“这个姚宗文就是姚诚立吗?”姚诚立是姚复堂兄,任吏科给事中。
商周祚点头道:“正是,姚宗文,字诚立,与方阁老关系密切。”
张岱悄悄对张原道:“介子,你可知先前见到谁?嘿,那董其昌竟与二叔毗邻而居,都在泡子河畔,二叔喜书画古董,早年就与董其昌有来往,现在呢,照常来往。”
张原道:“们事与葆生叔无关,们行们事。”
张岱笑道:“那可尴尬,董其昌不认得,那董祖常可认得
张原心想:“难道在晚明只能和稀泥,什事都不要做,什人都不能得罪?搞倒个作恶多端秀才姚铁嘴而已,却还牵连出他做给事中堂兄来恶心人!”
商周祚见张原眉头微皱,安慰道:“贤弟莫要忧虑,只安心备考就是,方阁老与钱翰林关系亦好,收受贿赂之事捕风捉影,谅不会有多大影响。”
祁承爜也说:“不必忧虑,还有四十日就是会试之期,会试出佳绩就是对乡试座师回报。”
张原和祁彪佳齐声道:“是。”
筵席上,祁承爜与商周祚议定祁彪与商景兰定婚之事,就在明年正月十八行小聘之礼,正月二十六行大聘,明年祁彪佳十五岁,商景兰十三岁,可以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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