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也绝对不欢迎罢,想,这是它们向来习惯,无法抗议。
老鼠大敌其实并不是猫。春后,你听到它“咋!咋咋咋咋!”地叫着,大家称为“老鼠数铜钱”,便知道它可怕屠伯已经光临。这声音是表现绝望惊恐,虽然遇见猫,还不至于这样叫。猫自然也可怕,但老鼠只要窜进个小洞去,它也就奈何不得,逃命机会还很多。独有那可怕屠伯——蛇,身体是细长,圆径和鼠子差不多,凡鼠子能到地方,它也能到,追逐时间也格外长,而且万难幸免,当“数钱”时候,大概是已经没有第二步办法。
有回,就听得间空屋里有着这种“数钱”声音,推门进去,条蛇伏在横梁上,看地上,躺着匹隐鼠,口角流血,但两胁还是起落。取来给躺在个纸盒子里,大半天,竟醒过来,渐渐地能够饮食,行走,到第二日,似乎就复原,但是不逃走。放在地上,也时时跑到人面前来,而且缘腿而上,直爬到膝髁。给放在饭桌上,便检吃些菜渣,舔舔碗沿;放在书桌上,则从容地游行,看见砚台便舔吃研着墨汁。这使非常惊喜。听父亲说过,中国有种墨猴,只有拇指般大,全身毛是漆黑而且发亮。它睡在笔筒里,听到磨墨,便跳出来,等着,等到人写完字,套上笔,就舔尽砚上余墨,仍旧跳进笔筒里去。就极愿意有这样个墨猴,可是得不到;问那里有,那里买呢,谁也不知道。“慰情聊胜无”,这隐鼠总可以算是墨猴罢,虽然它舔吃墨汁,并不定肯等到写完字。
现在已经记不分明,这样地大约有两月;有天,忽然感到寂寞,真所谓“若有所失”。隐鼠,是常在眼前游行,或桌上,或地上。而这日却大半天没有见,大家吃午饭,也不见它走出来,平时,是定出现。再等着,再等它半天,然而仍然没有见。
长妈妈,个向带领着女工,也许是以为等得太苦罢,轻轻地来告诉句话。这即刻使愤怒而且悲哀,决心和猫们为敌。她说:隐鼠是昨天晚上被猫吃去!
当失掉所爱,心中有着空虚时,要充填以报仇恶念!
报仇,就从家里饲养着匹花猫起手,逐渐推广,至于凡所遇见诸猫。最先不过是追赶,袭击;后来却愈加巧妙,能飞石击中它们头,或诱入空屋里面,打得它垂头丧气。这作战继续得颇长久,此后似乎猫都不来近。但对于它们纵使怎样战胜,大约也算不得个英雄;况且中国毕生和猫打仗人也未必多,所以切韬略、战绩,还是全部省略罢。
但许多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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