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蒂,冷起来!披条披肩吧,要就进屋里来。”
“真,该走!”瓦莲卡说,站起来。“还得顺便到伯尔特夫人那里去下;她要去看她呢。”
基蒂拉着她手,带着热烈好奇心和恳求神情,她眼神问她:“是什,是什最重要呢,是什给您这样镇静呢?您知道,告诉吧!”但是瓦莲卡甚至都不明白基蒂眼神在问她什。她只知道她今晚还得去看伯尔特夫人,而且要在十二点钟赶回家去给妈妈预备茶。她走进屋子,收拾起乐谱,向大家道别,就准备走。
“让送您回家吧,”上校说。
“对啦,这样夜深您怎可以个人走呢?”公爵夫人附和着。“无论如何,叫帕拉沙送您。”
“那有什关系呢?不明白。问题在于您现在还爱不爱他,”瓦莲卡说,她是什话都照直说。
“恨他;不能饶恕自己。”
“哦,那有什关系呢?”
“羞耻,侮辱!”
“啊!假使大家都像您这样敏感可不得!”瓦莲卡说。
坐下来,”基蒂说,让她又在她旁边长凳上坐下。“告诉,想到个男子轻视你爱情,而且他点也不想要……难道不觉得侮辱吗?……”
“但是他并没有轻视爱情;相信他爱,但是他是个孝顺儿子……”
“是,可是假如不是为他母亲,而是他自己这样做呢?……”基蒂说,感到她泄漏自己秘密,而她那羞得通红脸已经,bao露她心事。
“假如是那样,那是他做得不对,也就不惋惜他,”瓦莲卡回答,显然觉察出她们谈着已不是她,而是基蒂。
“但是那种侮辱呢?”基蒂说。“那侮辱永远不能忘记,永远不能忘记,”她说,想起在最后次舞会上音乐停止时候她望着弗允斯基那种眼光。
“没有个女子没有经历过这样事情。这到底不是那重要。”
“那,什是重要呢?”基蒂问,带着好奇惊异神情凝视着她脸。
“啊,重要事多着呢,”瓦莲卡微笑着说。
“那,是什样事呢?”
“啊,更重要事还多着呢,”瓦莲卡回答,不知道怎样说才好。但是正在这时候,她们听到从窗口传来公爵夫人声音说:
“有什侮辱地方呢?哦,您并没有做出什不对事呀?”
“比不对还要坏呢——是羞耻呀。”
瓦莲卡摇摇头,把手放在基蒂手上。
“哦,有什可羞耻地方呢?”她说。“您总不会对那冷落您男子说您爱他,您说吗?”
“自然没有;从来没有说过句话,但是他明白。不,不,神情举止,看得出来呀。活到百岁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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