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如何常用,大夫就认为这个句子必然滑稽可笑,赶紧自己接上碴,用上句他以为对方想要讲套话,其实对方连想都不曾想到。
“法兰西不胜荣幸之至!”他高举双臂,狡黠地高声大叫。
维尔迪兰先生忍不住笑起来。
“那几位先生在笑什呢?看起来你们那个角落里全都是乐天派,”维尔迪兰夫人高声叫道。她又象孩子撒娇似地补句:“个人呆在这里受罚,你们难道还以为挺高兴吗!”
维尔迪兰夫人坐在把打蜡瑞典式松木高椅子上,这是瑞典位提琴家送给她,虽然看起来象张板凳,跟周围古色古香精美家具毫不相称,可是她还是把它保留下来;她忠实信徒们不时给她送礼品,她摆在外面,好让馈赠者认出时心里高兴。她也曾劝他们只送花和糖果,这些东西是不能长久保存;可是说也没用,结果她家里慢慢地就堆满脚炉、椅垫、挂钟、屏风、气压计、瓷花瓶,重复冗杂,杂乱无章。
她坐在她那高高在上位子上兴致勃勃地参加她信徒们谈话,为他们开玩笑而心花怒放,不过自从那次笑得下颌骨都脱臼以后,就再也不敢当真放声大笑,而代之以个手势,表示她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这就既不费力又无危险。要是哪位常客对某个“讨厌家伙”,或者对某个原是常客后来被打成“讨厌家伙”人说上句俏皮话,维尔迪兰夫人就会发出声尖叫,把她那双已经开始蒙上层白内障小鸟似眼睛紧闭,突然用双手将脸捂上,严密得什也看不见,仿佛面前出现什猥亵场面或者是要闪避个致命打击似;她装出正在竭力憋着不笑出来,简直象是如果笑将起来,就会笑得昏死过去似。维尔迪兰先生直自以为跟他妻子样和蔼可亲,可当真开怀大笑,马上就笑得喘不过气来,跟他妻子那位经久不息假笑这种高招相比,真是望尘莫及,自愧不如,这是他最难过件事。维尔迪兰夫人则为她信徒们兴高采烈而飘飘然,为友好情谊,恶意中伤和斩钉截铁断言所陶醉,她象只吃在热洒中泡过食料鸟,栖息在她那张高椅子上,为这充满着友情气氛而抽噎。
维尔迪兰先生请斯万允许他点上烟斗(“在这里都是朋友,不必拘礼”),再请年轻艺术家坐上琴凳。
“不,不,别麻烦他,他到这里不是来受折磨,”维尔迪兰夫人高声叫道,“谁要折磨他,可不答应。”
“可这怎叫麻烦他呢?”维尔迪兰先生说,“们发现那个升F调奏鸣曲,斯万先生也许还没有听过;他可以为们弹弹那首为钢琴改编曲子。”
“啊!不,不,别弹那首奏鸣曲!”维尔迪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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