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躺在地上帕已睡。他帮帕盖上军毯,轻掩炉门,这火光会螫醒人眼。然后,把稻秆绳与油布系上后腰,来到门口往下眺,除河流湍濑处白水花折射,山谷幽黑;至于天空,星斗闹得很,银河窜流而过。天上人间,各有条河,不知谁是倒影。赵阿涂来到车旁走道,腰部用绳索确保好,往下爬,用稻秆绳先把火车铁件上锈斑或尘土擦干净,以油布抹油。上油后得看起来光滑,摸来没油。油不够厚易生锈,太多又容易黏尘埃。这些活得自己来,假手那些来支持机关助士,总认为他们不够仔细,而且,得趁夜晴干活比较爽意,白天不是下雨,就是晒死层皮太阳。赵阿涂喜欢个人和火车相处,比面对人更自由。不过,他最近多个伴,只吃饱猫头鹰趁下半夜来到车上休息,咕咕叫不停,抓过小动物尸体脚爪带血,老是弄脏车,混合昆虫硬壳鸟粪也掉入车缝,挺难处理。他不喜欢这只怪鸟,恨不得用煤铲拍成肉饼,但感觉火车似乎挺喜欢它,也就配合,反正漫漫长夜,多个鸟陪伴也不寂寞。
第二天,晨光还未露出,帕被寒凉冻醒,鸡母皮活跃得很。他看到赵阿涂坐在机关助士席上睡着,手上还握着油布。他咳下,提醒赵阿涂给他盖上掉落军毯,怎知胸口闷痛,连出个气都没力,勉强用脚钩起炉门上铁链好打开它取暖,没想到里面火苗又小又没用,烫死蚂蚁都不够。寻思间,门口来两个宪兵带着位医生。医生来自大街,凌晨三点被鬼中佐派去人挖醒,由三个快腿轻便车夫连夜推来,路把铁轨轧出火花。小时后到关牛窝,车夫腿软。医生也腿软得不敢上颤巍巍便桥,欺过来宪兵马上并靴子出声,催他上桥。医生诊疗后发现帕肋骨断几根、胸膛淤血像紫苏园,还有要命气胸,能活下来算是奇迹,得赶快送院开刀。帕听到要动刀,连忙摇头说,他命硬得像抹布条,越脏才对,这点伤死不。又说,他小时候被竹子刺到肚子,祖父用香灰涂,伤口就迸疤。说罢,要赵阿涂帮他撩起衣服出示伤口。除累累腹肌,大家看不出哪有旧伤,又震慑帕态度,都说伤口真大,连宪兵也跳下去扯谎,直夸厉害,医生也只能应和说这真是医学上奇迹。巴格野鹿,平躺帕骂起来,勉强把身子拉直,露出腹肌间肚脐,发现忘肚脐如何说,便朝那吐口水。众人看,肚脐有个老疤痕,穿刺力道之大,时间都感同身受肚子痛起来。既然帕不肯治疗,移动又让他痛得大叫,医生只好开青霉素与止痛药丸,职业性地回答要多休息,还说自己没帮上什忙。
“你救。”帕很肯定地说,“刚刚快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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