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来之后叫醒赵阿涂生火。”
对帕来说,亚细亚号像不像玩具不重要,虽然他还记得昨夜睡前赵阿涂说过的那句话。隔天中午他又想起的缘由,是独自待在车上很无聊,太阳又辣,要不是山风吹入,消弭一些暑气,肯定脾气又坏了。身子动不了,他拿起煤渣,用指头使力乱弹,听听看车内各种铁器被击中的金属声。游戏正疲时,他弹起挂在机关助士席上头的玻璃罐,打得它转起来。这时候,成濑走上车巡视,发现来支持的菜鸟机关助士没有把火车擦干净,又看见帕在弹玻璃罐,便抽出口袋的工作手套,戴了上,把罐上被弹中的煤渍抹干。末了,成濑把罐子取下,从罐底往上瞧,还透着窗外明亮处,想看出什么似的。一个大人像孩子似的偷麦芽糖吃,引起帕的好奇,却碍着不敢问。成濑先开口,说赵阿涂平日把这罐子当平安物,四处带着走,这几天却挂在这,看来是有目的。说罢,把玻璃罐拿给帕,问他能看得到明信片后头的字吗,又说:“这后头藏着铁道界的传说,名之为‘爱子的秘密’。”
明信片卷成筒状贴在罐子的内缘,铁盖封死,罐底又厚又凹,拧得模糊,里头看不清有啥。帕看不出名堂,说:“直接打破,不就看出什么‘爱子的秘密’,对了,这是什么东西?”
成濑笑了起来,把脱下的手套放回衣袋。他说,关于“爱子的秘密”没有人比赵阿涂还熟,他暂且不表,等改天请赵阿涂来说。他又说,外头现在有不少人批评赵阿涂,说他傲慢、自大,尤其是紫电受困便桥上后,他本性更显露。
“我回去会好好管教白虎队,这话是他们说出去的。”
“鹿野殿这样说,我回去也好好管教赵阿涂。”
两个人都笑了。成濑坐了下来,聊了一些话,最后拉回来这的目的。他把赵阿涂的故事说给帕听,或许可以理解他的个性,也就对他那些古怪难解的行为有些底了。他说:
赵阿涂从小有个怪习惯,可能跟他的出生有关,就是喜欢蹲灶前看火,大口闻烟味,不闻会流鼻涕,闻了会流眼泪。因为这怪癖,长大后爱上火车煤烟,喜欢蹲在铁轨旁等车过,稍微闻一口即通体舒畅。如此,他成了火车迷,喜欢画火车,搜集火车饰品与车票,光是看到远方的煤烟浓淡或听到汽缸运转就知道车型,立志将来要开火车。赵阿涂有个植物人母亲,平日由祖母照顾,下课由赵阿涂喂食与洗澡,晚上睡在她身旁照顾,一晚要起来好几次抽痰拍背。有空时,赵阿涂会背着母亲走上几公里路,到铁道旁等待火车经过,或者走上几倍的路到最近的车站乘车,坐最靠近机关车的车厢,感受强风与煤烟的味道。结果有次背太久,忘记用软管帮母亲吸出喉咙的痰。她呼吸哽塞,差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