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枪声响起，远在练兵场附近
国军对日军猛开枪，烟硝飘起。新
波攻击展开，也是关牛窝枪战中最惊心动魄刻，历时十分钟左右。刘金福望
眼那，对枪声习惯，这几日来零星出现，今日最激烈而已。他对米国人说那是放纸炮庆祝，用祝福口气要求仪式开始，唱双方“国歌”。在米国军人用小号伴奏下，歌声漫过，“三m;主义，吾党所宗”，乃至“烈火熊熊，炮声隆隆，
们看到城墙上那面英勇旗帜”，混合远方枪声。枪响停，“国歌”也唱完，他们共同揭开红布，露出底下大理石碑。那个石碑直是秘密，数天来由外地师父雕刻，如今现身在村民眼前，上头都是英文字。村民走前瞧清楚，把每个不懂英文字看透，有人掉泪，说这块石头是冷，没有感情。
“刻错字？”米国人好奇地问。
“是没有刻上。”刘金福看着碑石，说，“上头只有你们名字，没有们。”
纪念碑上面只有八名米国阵亡战士名字。刘金福指着附近稻草人，说那有是白人，有是黑人，还有四十六个被炸死本地人。它们都是由村民扎出来，站成块，吹同样风，没理由有人可以刻上这个大墓碑，有人不行。刘金福讲完，大家往四周看。每个稻草人摆动身体，死亡与种族没有困扰它们，它们在风中呼啸出同曲歌曲。美国人懂这活动对双方意义，他们把红布盖上石碑，过几天后再揭开。
“你们不该这样匆忙走，该多看看们多
保护基督教。”刘金福说。
他带外国人来到车站附近圣母庙。那里信徒不断，得高举香才不会烫到别人。他们持香不是手晃着拜，是跪在地，右手持香在胸前晃十字架。这吸引米国人上前步瞧清楚。摊平B29轰炸机机头钉在墙上供人膜拜。神图是穿连身式泳装女人，把误以为比莲花指OK手势上又加画净瓶，受香火熏，几乎失去原貌成黑人。群米国人看不出端倪，否认曾看过这号人物，但是受虔诚香客感动，他们叽里呱啦讨论，最后勉强说那是圣母玛利亚东方版。只有位洋女人没参与讨论，独自站在神图前，被烟逼出泪水，终于看出蹊跷，说：“要带走这神像。”
刘金福面有难色，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待之以贵宾，然而神图出国，是村子大事。他肯，未必香客肯；香客肯，未必圣母玛利亚·观世音娘娘肯。为今之计是直接问她肯出国旅行吗？刘金福持香跪拜，七次掷筊为凭，但迟迟得不到圣筊，让围观信徒发出胜利微笑，松口气。等洋女人搞清楚两片半月形木片用意后，更大胆：“你说话，她完全听不懂，当然不同意。但相信她非常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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