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个声音帮助了我。
当廖景绍脱去我的内裤,在客厅趁我酒醉强,bao我时,这种类似女人磨牙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大声。廖景绍吓着,乱敲打桌子或箱子阻止,然后老家具震动起来,几乎着魔似的摇晃。
廖景绍吓坏,仓皇地离开了。
我受到侵犯后,不知道昏沉了多久,醒来时人躺在客厅沙发上,太阳穴有点醉痛,身体很诚实地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感觉从四肢慢慢地爬进大脑。我感到下体有些痛,手脚沉重,而大脑只想着一件比痛更痛的问题:我怎么会这样子?今夜真糟。
过了约几分钟,我看见有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在窗外透进来的霓虹光中亮着轮廓
隔天我回家,等公家单位来收家具。他们迟迟不来,我在客厅等待。老桌子临窗,阳光照在木纹上,发出迷人色泽,那些光泽似乎是用清洁液将桌子的阴霾都擦干净了,而桌脚的蛀虫发出像是摇晃安乐椅的声响。我曾在这张桌上练习错误的英文字母,我记得祖母为了训练我的胆量,要我出门去问外国人。我胆子小,不敢问K怎么念,乱掰发音。K是king(国王),配图是皇冠,我凭着皇冠顶端的尖状,联想到“刺猬”而把这个读音的平仄消除了即可。祖母赞美,摸着我垂下来的头。
此刻,阳光直照在桌面,强烈的光斑折射,像是一条记忆之河里的金沙闪闪发亮。这记忆包括有一次祖母在桌边跟我聊了好久,她不要我做功课,专注跟她聊,数次流泪看我、摸我脸颊,令我想挣脱她紧握的手。现在想想,那是我们分离前的最后谈话,她急切地想跟我多谈,我却很烦。
家具回收部门没有来,我打电话去问。
仍是那个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中年男人,说:“我们做事很负责,绝对有派人收呀!”
“没有,我等了很久。”
“不可能,你给我你的住址,我确定一下。”他拿出资料核对我的讯息,然后说,“是你打电话来取消的。”
“我在家里等你们来,不可能先取消。”我有点怒。
“我们这边的记录是,你今天早上十点来电取消,打来的电话号码与住址跟先前的一样。”
“不可能。”我挂上电话后又说了三次。
我确定取消电话的不是我,也不是母亲。我们只有在家讨论丢掉家具,也就是说,除了我与母亲,家里还有第三个人,是“那个人”打电话取消的。我想到此浑身冒鸡皮疙瘩,是谁在这房子里,她在哪儿?目的是什么?正当我想破头时,蛀虫的声响再次回荡,我小心地靠近书桌,判定虫声从哪里发出来。我贴近每根木头,寻找可能位置,最后我下判断,这声音是从放在桌子下的老箱子里冒出来的,比较像是一个老女人在里头尽情的磨牙打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