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想知道他的想法。”
“他有什么想法?”
“听我说,廖景绍有没有来我们家,调阅社区的监控就行了。当然,我想知道这件事他要怎样负责。这件事不好处理,廖家跟我们有些关系,不是不能撕破脸,而是廖家很刁钻。”妈妈沉思了一会儿,说,“可以用手机上的录音侧录我们的对话,不是吗?”
我看着母亲,有种奇异想法,她的焦点仍是如何与廖家周旋,她在这节骨眼仍想着要在人事纠纷中夺得优势。母亲是幼儿园的原始股东,曾经担任三年的财务,后来被以“挪用财务”的名义拔除,她的亲信也陆续在几年内被各种方式砍掉。母亲说,这是超级贱人邱秀琴——廖景绍的妈妈搞鬼,把不同派系的人换掉,将幼儿园搞成一个人指挥、众乐器乱打的交响乐团。母亲被撤掉职务,是当时被检举在幼儿园以他人名义分散营业税的方式逃税,不是挪用财务。但是这种事除了“内鬼”外,谁会知道,况且检举函在她离职后就没了。此事对母亲来说是阴影。在这样的状况下,她仍想借机复仇。我心火烧起来,冷冷地看着母亲,可是她没有看到我的怒气。
身子塞满小木箱,展现猫儿天赋的藏身功夫。我以为祖母因为不习惯无言而泪流满面的尴尬才回木箱,事实上是母亲回来了。她开门进来。
我的眼泪是为祖母而继续流,吓得母亲赶紧为我流泪。她把提包扔在地上,走来抱我:“宝贝,对不起,我今天应该在家的,不然你不会受伤。”她泪水流了一阵子才说,“我很抱歉在电话里那样说,我是关心你才直接说的。”
“我了解。”
“你看看,我们跟廖景绍熟,他妈妈是幼儿园园长与最大的股东,我们家只不过是小股东。可是,这不代表她儿子就能这样欺负你。他们母子确实令人不喜欢。”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母亲拿走我的手机,翻廖景绍的电话,她拍着我示意别担心,拨出电话。手机开启扩音系统,几乎就要转入语音留言系统时——接通了。
“莉桦,我想我可以解释的。”廖景绍抢先在那头说,“有些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你知道的。”
“你说呢?”母亲代替我
“我没讨厌,只是不欣赏他们财大气粗的模样而已。”
“这不是一样的意思?”
“不一样,听我说。”妈妈沉思了一下,“你确定被廖景绍欺负了,我闻到你身上都是酒气,你确定了?我这样说不是要误解,只是想确定你不是醉酒的状况下想象的,而是真的发生了。”
“是真的,我醉了,可是身体还是我的。我感到有人压着我。等我比较有意识时,他已经走了。我的内裤没有穿着……”
母亲又沉思了一会儿:“要不要打电话给廖景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