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念第二回,小声又害羞。
“那这怎么念?”老师在黑板上写下“B”,再给我一次机会。
“热吧!”
“这个呢?”老师写下“C”。
“菩萨。”我把裤管揪得很紧。
一次给了他,这没有什么好说的,过程僵硬与紧张,像半夜跑了好远去偷吃西红柿沙拉蛋糕这种不存在的创意料理,很新鲜,没有高潮。男友把A片藏在计算机桌面名为“LoL密技”底下第五个文件夹里,他迅速找到影音档,表示他常通过这些秘道。他播放了一部日本强,bao片给我看。那是演的,四男抓住一女的手脚往外掰。第五个男的进入她的身体,性器结合的画面是一堆马赛克在跳动。女演员摇头叫不要、不要,脸上很痛苦,还能帮几个浮世绘文身的男演员口交。最后,男演员们同时将精液砸在女演员脸上,像是生日宴会上很嗨的砸蛋糕,再全部跑掉。
女演员哭了,哭了好久,泪水才能从满脸的精液里钻出来。她说,这不是她想象的,她的世界毁了。
我的遭遇不是这样,也没那么惨,总之它发生了,我的世界也毁了。
我与祖母的相处时光,约在十岁的时候结束。
在那之前,我对她的记忆是她身上有冬瓜糖的甜味。祖母喜欢在过年的摆盘里放冬瓜糖,也喜欢将宴桌上无人想吃的冬瓜糖打包。那种条状糖很独特,咬下去像是咬到香肠或早期的五仁月饼里的猪油块,牙齿带点沙沙的感觉。这种食物记忆,成了我惦记人事的方法。
“菩萨?你是火星来的吗?念的完全不是英语。”老师敲着黑板说,“这是‘A’,不是‘阿婆’。这是‘B’,不是‘热吧’。这个‘C’怎么跟菩萨有关?”
全班笑得东倒西歪,而我脸红得像苹果。
我现在还记得,祖母将A念成“阿婆”的原因。当时教育机构宣布新政策,初中英语课,将提前到小四上。她得知后,带我去黄昏菜市场,在便宜的五金行买了一张类似垫板的二十六英文字母表。A的对应字是“苹
说到甜得要命的冬瓜糖,不表示我祖母的身材胖,反而是又瘦又扁,适合跟我玩捉迷藏。祖母在魔术团担任兼职演员,躲在小竹笼,被十几支剑插竹笼都没受伤,更不用说她被砍被挤的这类魔术都能胜任了。后来老板卷款跑掉,她失去工作,与我们一起住在柳川畔的两层楼房里,负责教育我。
我的祖母是客家人,有非主流的口音,我也学了那种腔调,直到上小学一年级时才被老师纠正。尤其是小四的英语课,出了大笑话。那是第一次上英语,老师知道我们有英语底子,在黑板上写下“A”,随便问人怎么念,结果点到我。
“阿婆。”我大声念。
全班安静无声,瞪大眼看我。
“你再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