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晃了。”槟榔哥从视讯那端大吼,“我来看。”
“好紧张呢!”
“妈的,你在打手枪吗?镜头乱晃,给我放慢,我看看有没有少人。”槟
觉了,再一次吧!这次无论如何,你们别管什么了,把我往墙壁用力推去,这样让我的头被顶着后缩进胸部。”祖母给了我一个手势,说,“你也去准备血了。”
祖母深吸了口气,凝视酒窝阿姨之后闭上眼。酒窝阿姨轻轻抚摩祖母额头,给了她最温柔的情感。大家再次使力,把她往墙壁推,一切照着祖母的预估,她的头慢慢隐匿了,五官扭曲缩小,折叠进胸腔了。
我得取血了,快步走进厕所,看见护腰阿姨正在拆莲蓬头的不锈钢软管,那是她待会儿打人的武器,而邓丽君的遗体在她脚边。我悬坐在马桶上,将洗净的手伸进*d,拿出装有八分满月经血的月亮杯。经血是温的,鲜红色,没有异味,要是冷了会发出经臭味。护腰阿姨以为我要尿尿,却拿出装了经血的医用硅胶杯,很惊讶,令她看了一眼死去的邓丽君是否也有奇迹。我理解到,她庆幸从反复洗涤的月经布到了用过即丢的卫生棉的辉煌时代,但还没用过卫生棉条就停经了,很难理解月亮杯的价值。女人的生理时代被月亮杯切割了,之后是进入黄金年代,有些女人第一次使用它时,把杯里的经血喝下,说这是“耶稣血”。我还不敢喝。但对月经量多时得卫生棉条与卫生棉并用的我来说,对月亮杯一试成主顾。
我端着月亮杯,来到客厅,将经血淋在祖母的颈部——照计划中那样,她的头断了,血流得哪儿都是。
“死道友”演戏了,有的敲门,有的大吼有人死了,有的发出凄厉叫声,直到客厅大门被开启后,她们倏忽安静下来,好让外头的人看到里头的恐怖状态——有人死在地上。
“死鱼眼”从门缝大喊:“后退啦!”然后看到女人们一边后退,一边指着那具尸体。他吓着了,眼睛活化了,看着一个靠着墙的无头女尸。这世界上要是有惊人一幕,网络成瘾者会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看看,“死鱼眼”也是这样。他拍完照片,放大细节看清楚,这确实是女尸。其中有张照片是他伸长手照的,把死角补足,照片中的死人断头了,不是修图的成果。
“后退。”死鱼眼大喊,把两道铁链扣解开,他走进来,“谁杀了她?她的头呢?”
我们不说话,手都指着窗外。
“死鱼眼”靠近落地窗,往下看,一楼的杂草里有颗人头。他很确定这是杀人案了,比网络更刺激百倍,他的手抖得像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直到他手机拨通的实时通传来槟榔哥大骂“你浑蛋不讲话呀”,才恢复精神。
“有个女人死了,头不见了。”死鱼眼把镜头对准尸体,直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