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快跑上楼去瞧,而且准时看到高潮戏。“死鱼眼”被护腰阿姨的赘肉与铁鞭逼到角落,跪在地上,哭喊饶了他。糗状被他膝盖前的实时通转播了,屏幕里的三个男人大骂,由于画面处于高速驾车的颠荡,感觉每秒都能摇出新创的脏话。
祖母躺在地上,像是从十字架上刚卸下来,身上都是我的经血。她施展缩头功时,憋气憋过头了,失去生命迹象,没有呼吸,脉搏微弱,“死道友”帮她做心肺复苏术才恢复呼吸。大家围着她,等待她这位领头羊醒来发号施令离开这鬼地方。祖母早就把她的休克算进计划中,要是这样,我就成了唯一逃出去求救的人。可是我留下来了,这样做是相信她能醒来。
等待是爱情的最美姿态,也是最煎熬的,亲吻是解药。酒窝阿姨吻了祖母,后者就醒了过来。祖母睁开眼睛,果真拿到这临门一脚的吻就醒了,说:“查某囡仔,我梦到你偷亲了我。”
“我是真的亲了你,我以为你要走了。”酒窝阿姨说。
“死是有责任的,还没跟你道别之前,我不会这样就走。”祖母又转头对“死
榔哥忽然大吼,“停!”
“停了。”
“我不是叫你停,我是叫这边的车子停下来,你继续视频。”槟榔哥那端叫车子停下来,三个男人专心视频,“对准那个尸体,死的是谁?”
“断腿的女人。”
“镜头再靠近点儿。”槟榔哥停止嚼槟榔,瞪大眼看,忽然喊,“快走,把大门上锁,那个女的没死,她有超能力。”
“她头断掉了,哪会没死?”死鱼眼大喊。
来不及了,死鱼眼太靠近诈死的祖母。祖母突然手脚乱晃,把后退的死鱼眼绊倒。浴室门边站着的护腰阿姨立马冲过去,甩着不锈钢鞭,狠狠朝他打去。几个女人扑上去,她们没有别的,就靠一身老肥肉去压。
我冲向大门,跑下楼梯,一路激烈喘着,任务是发动T3引擎。钥匙被拿走了,不在车上,我拿了一颗大石头,往车子前保险杆旁的铁盖子敲下去,敲了几次终于打开了。护腰阿姨在里头放了备份钥匙,用布包裹着。可是我把铁盖敲歪了,伸手拿时被锐利的铁片割伤,手流血,而且胯下的经血也是流不停。
我去找竹子之类的钩出钥匙,四周空荡荡,唯独在草丛中看到那颗头。那颗头是假发阿姨的假发,里头包了几个女人的胸罩,从二楼窗缝扔下来,几乎以假乱真。眼界狭小的“死鱼眼”要是多看看被囚困的我们,会发现破绽——这颗黑发假头,不是祖母的蓝紫短发——还好他的眼睛像粘鼠板盯死在手机上。我找到自己的胸罩,对它很了解,因久洗而钢圈外露。我把钢圈拔出来,用来钩出保险杆里头藏的钥匙。
可是,“死道友”们怎么还没有下楼?照理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