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夫说:“你看不出来这必然是安福系最后的挣扎吗?全国情绪激愤。这个z.府已经破产。这次屠杀也就是他们z.sha。”木兰很伤心的问他:“你怎么知道再来个新z.府就会好一点呢?”
立夫不回答,但是往窗子前的桌子那儿走去。桌子上就摆着木兰的甲骨和玉刻的小动物。木兰的眼光在后
他现在还是满肚子愤恨,十分激动,他大喊说:“你知道医院里受伤的学生又死了六、七个吗?有些人对这次谋杀的态度,我硬是不能懂!”
他手里有最近一期的一份周报,他拿出来给他们看,他说:“你们能想象不?那些‘正人君子’还把过错推到学生领袖身上呢!那个作者说教授和学生领袖无权去牺牲学生的性命。他说,他们若知道z.府的态度和预备采取的行动,他们应当对死伤的学生负责任,他们若对z.府的态度办法茫然无知,就是无能。作者还暗示说几个学生领袖是**党。这完全是z.府在公文上说出来要逮捕学生领袖的理由。他们暗中为z.府开脱!z.府当然‘也’错,作者居然说z.府‘也’错!他说,z.府不是凶手,只是‘也’错而已。多么漂亮,冷静,公平的态度哇!我知道,学生领袖是得到卫戍司令鹿钟麟平安无事的保证的。鹿钟麟也不知道段祺瑞的卫兵预备怎么办。那是秘密的陷阱,是埋伏袭击。学生领袖怎么知道是领着同学去找死?这篇文字的作者说这种话,掩饰z.府的罪恶!下流!无耻!”
立夫越说越怒,满脸通红。
木兰说:“立夫,以后说话更要小心。现在忠贞爱国而死,还会被称之为愚蠢无知呢。”
但是立夫回答说:“我还有话要告诉你,几天以前,九个大学校长开了一个会,对这次屠杀起稿儿发表一项声明。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其中四个人反对z.府应对此项罪恶负责。他们自己就是政客。那个声明的措词,他们讨论争辩了两个钟头,想法子找个公式,既不伤害z.府的感情,同时还表示他们对这件事有几分恐怖,那就要玩弄几个字眼儿,如‘卫士凶残’,‘武器不仁’等。措词那么温和,z.府看了一定欣然色喜。‘在一方面……在另一方面……’哎呀!那种公平合理审慎的观点!这些大学校长是正在顾虑自己的饭碗呢!”
木兰很为他担心。
木兰说:“北京我看不适于你住了。在这儿住,你会越来越气闷,尤其是因为你们大学同事,当中有这种人。”“我已经寄去了一篇文章,批评这些大学校长,也就是对那个作者的一个答复。”
木兰惊喊说:“已经寄去了!我妹妹答应了没有?”
“她不知道我就寄了。”
荪亚说:“立夫,你应当抑制你自己一点儿。这是乱世,一切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