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而且我的初恋爱人来看我,却无缘无故给人关到憨去,不讲话了。”胖妓女把牢内的人都牵扯了,又说:“真正可怕的是,我失去快乐,每天来一根,做一根,跟吃芎蕉一样,要不是婴仔出生,我感觉人生没意思。你们这么少年就出来玩,玩够回家吧!不要白白给人糟蹋一生。”
两个少女低头站了一个小时,一个撇头,一个顾着流泪。之后又被带回少年队,并在长廊那头爆发不同戏码。帕吉鲁隔墙听出了动静,叹了口气,家庭网络如此黏困两只小花蝶:某个少女被前来的母亲大骂妓女,赏个耳光,不耐言语刺激后,母女骂着互揭家庭伤疤。另一个少女则大哭,告诉前来的老祖母,她不要回家,控诉父亲对她毛手毛脚,她不认为他是父亲,是畜生。
很长时间,警局随着夜色越来越安静,帕吉鲁听到SCA接收机插播了第五次台南各辖区加强寻找某男孩的讯息,“十岁,145公分,右眼角有痣”。帕吉鲁抱怨刑案插播,中断了节目,但又期待男孩没事。不久,SCA接收机被最晚走的侦查员关机,窗外水沟的泽蛙叫声拔高了起来,这晚要漫长起来了。
十点多,备勤警察来问谁想上大号,帕吉鲁才站起来,警员便走了。接下来的整夜,他孤寂地跟自己的肛门拉锯战,忍着强大便意,抓住警察来的机会。他总算忍到早晨五点的如厕时段,从拘留室猛冲到厕所,还关上门。愤怒的警察用脚踹开门,要他把上铐的双手放头上,防止脱逃前抓大便当武器,涂瞎警察的眼睛。帕吉鲁想到把腿张开,撇条给人看,宁可让大便缩回去。
警员冷冷地说:“再等的话,下次时间是午餐后。”
他不想找茶杯或烟灰缸当作马桶了。帕吉鲁需要想象,但不要往屈辱那头去想。黑熊,就当一只黑熊在等待他,想吃他拉完的粪便──帕吉鲁想着,努力挤肛门,扭曲的脸红得逼近燃点的肉体火柴棒。啪啦一声,喷了出来,他完成了解脱,每滴汗水都没白流,有种为台湾黑熊做功德的喜悦。
“厕所扫干净,其他的也顺便扫。”黑熊说。
帕吉鲁低头看,蹲式马桶喷脏了,夸张到看不出它的位置了。
上手铐的帕吉鲁屈辱地做完,脏水湿透了裤管,回到拘留室被嫌是从马桶爬出来的逃犯。他坐角落,看窗外,早晨六点,天色渐亮了,城市醒在薄光下。这时候,传来一阵宪兵的军靴金属垫板叩击水泥地的特有声音,像是牛头马面拖着铁链来索命。值勤警察带来三位宪兵,一位便服,两位制服。当便服宪兵隔着铁牢给逃兵上了脚镣手铐时,制服宪兵后退警戒,手放在腰际佩枪。整夜在值班柜台旁缩着打盹的老父,忍不住上前抱住儿子,脸都哭歪了,然后尽可能跟在儿子后面,直到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