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后,想回到学校,”王大崇认真说,“要去学校写字,算数学,不想画画,画画没前途。”
上学符合古阿霞想法,可是理由扎人,心想这家伙从2000多公尺高工寮跑来是给她说颓志想法。古阿霞便问,画图与写字,你哪个爱?王大崇说,以前讨厌写字,喜欢画画,现在两个都喜欢,那是因为山上无聊,他把阿霞姐姐借几本书都修好,修图能修好,修字却修坏,就缠着大人学写字,觉得写字有乐子,学出味道。
“你来学校吧!老师会让你画图
用,不过你要是紧张,忘词,打个暗号,们给你帮个忙。”詹排副看古阿霞摸下胸口项链,便说,“你要是在台上不行,就这样,紧紧捉住项链小瓶子,保证没事。”
“真不用。”
“这招是咱们营辅导长想出来,他搞政战阴谋最行,是他想出来。你不用没关系,按下来,要用也别担心,知道吧!抓着项链。”
在中山堂附近森荣国小教室,王佩芬帮古阿霞定妆。十二月凋零樟树在风中拍打玻璃,气候干冷,古阿霞皮肤不太出油,不容易吃妆。于是王佩芬花时间在深描古阿霞细眉,好赶上流行。古阿霞却担心出岔似频频拿镜子检查有没有搞砸,她不喜欢奥黛丽·赫本复古式粗眉毛,有点凶。
不过,古阿霞在更衣间换衣时,被外头排三个人催促敲门声干扰几次,匆忙出来时撞到额头,撞坏眉妆。这次共百五十组参加巡回公演,女厕与更衣间永远有人抢。她手捂住来不及拉上蓝白套装后背拉链,手轻压眉尖,回座要求王佩芬补妆。
窗外走廊有两个小孩身影,朝内挥手,是小墨汁带着王大崇来。古阿霞这时候不应该多花点心力去跟别人谈,需要宁静,需要培养平常心,不过她还是把两人叫进来,端着正在给王佩芬补眉脸,看着王大崇递来袋子。袋子里有鼓励卡与书籍等,他是来还杂志。古阿霞打开手绘鼓励卡,画蓝色小精灵贾不妙②敲着胸前小军鼓,祝福词是期待阿霞姐姐拿下卫冕,最后打败万恶敌人。古阿霞看到末尾,扑哧笑出来,让王佩芬大叫别乱动,差点画成长长寿眉。
十几年《东方少年》与《学友》杂志早就翻得脱页破损,或书页被撕去半面。坏就坏,古阿霞借出时,书籍残缺不全,如今却成健健康康模样回来,插图彩色鲜艳无比,没有糟老生灰。古阿霞懂,发现纸张重叠黏补蹊跷,王大崇绘图能力很好,他用白纸补上,照原图修补好。
“你画得很好。”古阿霞称赞。
“喜欢画画,可是学校不能画,在学校只能写字,算数学。”
“看来学校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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